不想妻子成为木头
陆洲对此似乎没有异议,他什么也没有说,走进淋浴间清洗。
水声在耳边哗啦啦得响,但宋颖没有立刻离开,她很想赶紧离开,可太久保持同一种姿势,双腿的麻痹动一下如百蚁啃噬。
好不容易麻痹感消退了些,宋颖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囫囵套在身上往外走。
快至门口将要把手搭在金属门把时,身后响起陆洲低沉的声音:我并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不用。纤巧手掌落在门把,宋颖摁下门把。
你应该放松心情。陆洲说。
宋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金属门把撑着她酸涩的手指,代表酸涩的颜色应该是绯色红色,她的手泛着红,修剪整齐的指甲也透着相同颜色。
陆氏集团并不在宋颖所熟悉的城市,她嫁夫随夫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说是举目无亲也不为过。
所以,她又能去哪里。
想去哪可以告诉王阿姨,她会带你去。
宋颖扯了扯唇,听起来陆洲全心实意为她考虑,其实不然。王阿姨是陆家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经王阿姨的讲述传进陆洲耳中或者陆老夫人与陆老先生耳中。
陆家是百年的豪门世家,不会接受儿媳妇的一丝出格可宋颖不喜欢插花品鉴等一系列贵族休闲娱乐,她只想去破旧的福利院,找回蓁蓁姐姐的身份。
可没人能接受,领养她的宋家,她嫁来的陆家,都不会允许她有孤儿福利院领养的孩子这样的身份。
不用了。宋颖启唇,福利院早就没有了妹妹,她没有想要去到的地方。
宋颖。陆洲唤她的名字,短短两个字充斥着不赞同的语气。
宋颖转身回来看陆洲,这和平时不太一样,陆洲沉默寡言,夫妻二人又形同陌路,他鲜少插手宋颖的事。
陆洲给了她一份合理的解释:我不想我的妻子成为一块木头。
瞧,多合理。
宋颖抿平嘴角:知道了。
陆洲指缝夹着一张烫金黑卡,递来:没有密码,随意。
宋颖没接转身离开。
陆洲蹙了下眉,看着宋颖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他并没有追,走到门边关上门又返回卧房里设置的办公区。
宋颖下楼到别墅二层,回到自己的卧房。王阿姨守在她门前,两手端着造型典雅的托盘,托盘里盛着又一碗助孕汤汁。
王阿姨瞧见她,扯出笑脸:这一碗汤药是老夫人新找来的配方,专门放在事后喝,效果很好的嘞。
宋颖蜷了下手指,一股愤怒直冲她心头又被理智压了下去。她接过,二话不说喝完整碗汤药,随后回屋。
她庆幸每间房间都有房门的存在,为她阻挡掉不想看见的人。
回屋后,宋颖没有立刻清洗自己,她走到衣帽间最里边,那里放着一个保险柜。
输入密码,保险柜门嘀嘀开启,里面没有存放任何金银首饰或存款,而是一盒避孕药。
和陆洲婚后一年,肚子里没有动静。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陆洲的问题,是避孕药在帮忙。
吃过药清洗后,早就暗沉的天色变得浓稠。
宋颖躺在床上,睁眼看天花板。
她睡不着。
忽而想到陆洲说的话,宋颖坐起来。
她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块木头。
重新换好了衣服,开门走出去,一路离开别墅。
宋颖原本只是打算吹吹夜风,可她越走越远,甚至看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驶来时,她鬼使神差地招了手。
上车后,司机师傅问她去哪。
宋颖沉默了一会儿,去放松的地方。
司机师傅于后视镜窥见宋颖满面的疲惫,柳街?
宋颖:嗯。
出租车发动引擎行驶,宋颖降下车窗吹风,晚风吹拂她一头秀丽黑发。
她眼也不眨地看窗外掠过的景色。
柳街距离陆家似乎很远,出租车开了很久,但无所谓。
最后宋颖支付了两百元下车,她看着眼前景象,霓虹灯把夜空印得璀璨,目光所及全是灯红酒绿,经过她的女人穿着暴露性感,经过她的男人会朝她看来,无一例外脸上会写满惊艳。
司机师傅道:柳街就是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喝酒赌钱的地方。美女,你今晚可以好好放松咯。
同一时刻的柳街,蓁蓁推开有间酒吧设立在地下层的赌场。
她抬头看一眼,满眼乌烟瘴气。
她很快在乌烟瘴气中搜寻到一人,支身投入,很快与缭绕的烟雾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