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接吻。
他看着手机,在倒计时即将走到最后的时候,对她说。
记忆这时候才像是被开了阀门的闸。
游淮操了一声,问他,“许愿了?”
“来来来,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就是为了——”
平时两个人再亲密的举动都有,但场合毕竟不同,他们鲜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
沉域吊儿郎当的,“许了。”
陈眠低下头,听见沉域笑着骂了句别管。
陈眠一愣。
但仪式感却很足,都催着让沉域许愿望。
“生日愿望是许给神仙听的?那还不如直接去寺庙过生日。”
这时候,屋里的灯光忽然都暗了下去。
这两个念头冒进脑子里的时候沉域觉得自己多半是精虫上脑了,手遮住眼睛,有些自暴自弃地往后靠,另只手拿了丢在旁边的外套盖在腿上,这动作惹得陈眠跟着看了过来,随机就明白了沉域的意思。
人还在笑,“这种,算违法犯罪吗?”
“……不是说好十点五十九再推进来吗?谁来倒计时一下?”
有问有答的,乖的不得了。
“那也不行。”他笑,一副无赖样,“我成年了陈眠,懂成年的意义?”
最后陈眠
“不是,唉——这么说我们就伤心了啊,连晚自习都没上,直接翘课去给你做的生日蛋糕啊沉哥哥。”
沉域没好气地捏了下她手指,恐吓般扯着人的手要往自己腿间去,陈眠僵着胳膊往后,一动才发现沉域根本没怎么用力,就逗她玩儿。
周围人听不明白,陈眠面上淡定,却红了耳朵,跟他说,“要是说不呢?”
“懂啊,你违法犯罪要坐牢了。”陈眠故意这么说。
手背是烫的,被握着的温度灼人。
两人挨得近,房间里歌声、说笑声哄闹一片,她凑过来跟他说话时,脖颈雪白,解了一颗纽扣的领口里粉色内衣边若隐若现,沟壑也撩人。
倒也有点儿道理。
陈眠没意识到自己春光乍现,没听清沉域说了些什么,还有些困惑地凑过去,送上自己的耳朵,问,“什么?”
想起去年和前年的这个时候,她在房间里开着灯写着作业,手机一阵阵的响,接通了就是沉域在催她下楼,也没说什么事儿,只是让她下来,她那时候觉得沉域很烦,穿着拖鞋下楼才知道原来是沉域生日。
“好看?”
“等会儿,还他妈有一分钟呢。”
有人喊着切蛋糕,但不知怎么的,切着切着就成了场乱战,那蛋糕没吃两口,全被人用来把奶油当武器往人脸上抹,女孩子尖叫说别弄头发上不好洗,就有男生回说抹蛋糕我还管你好不好洗啊?
陈眠问沉域,“怎么不是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再倒计时?”
沉域喉结滚动,嗓音低哑地说了句,“是吗。”
视线都像是被烫到,陈眠下意识低头,看见自己刚才嫌热解开的纽扣下暴露的春色。
想做爱。
单一个字,跟接头暗号似的。
视线却笔直地往陈眠胸前看。
那蛋糕是他们亲自去做的,一帮小伙子动手能力都差,看着挺辣眼睛,最后还是美术班的人下了课去补救了一下,好歹能看出个型,他们说是摩托车的形状,但怎么看都像个鞋拔子。
——可以对我说生日快乐了陈眠。
“你许个屁你许了,这么敷衍,神仙都没听清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沉域,别他妈调情了,能看我们一眼吗?”
“等会儿啊,还有十秒,沉域沉域你快过来!”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二十号。
十六岁和十七岁的沉域都把自己生日前的十一点五十九分留给了她。
沉域边扯着人起来,边笑了声,“明知故问啊你?十一点五十九这时间我从没跟他们一起过过。”
“还可以。”
沉域指着那蛋糕就问,“你们在鞋厂找来的?”
沉域没松开握着陈眠的手,敷衍地闭了下眼,然后就吹灭了蜡烛。
屏幕上放到尾声的情歌被掐了,生日歌的调立马蹦了出来,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蛋糕上插着蜡烛,在门外就点好了的蜡烛摇曳着火光,游淮抢了话筒过来,另一个不知道在谁那儿。
偏这个时候,沉域还问她,“可?”
在大家嘴里的倒计时喊到一的时候,站在点歌台那儿的人立马摁了播放键,生日快乐歌欢快的曲调蹦了出来,充斥着整个包间,话筒都不知道在谁手里,变着调儿地唱着生日快乐歌。
房门被拉开。
游淮说不出话了,又故意找茬,看着沉域牵着人的手,笑道,“许个愿都牵手,这么黏人啊沉域?”
沉域作为寿星,也遭了殃,游淮最早对他下了手,侧脸一片白,有了开端,其他人下手就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