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过后,南弦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独自忙碌。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南弦心情不佳,下午庭审现场原告方律师直接成了南弦的出气筒,每次长篇大论信心满满的举证后,三两句就被南弦按住七寸疯狂鞭打。
就连庭审审判长和几位审判员都看出南弦心情不好,他们好几年没看到南弦如此蹂躏同行了。
碾压式的胜利后,南弦为代表的被告方激动的表示当庭反诉,要求原告赔偿各种损失五千万。
原告方律师是南弦的母校学长,开庭前他已做好败诉的准备,原想着庭审结束后找南弦沟通请教顺便拉拉关系,见他脸色难看又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还跟贝言吐槽,谁那么大胆子招南弦不开心。
贝言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压抑着苦涩偷偷看南弦。
南弦一如既往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草草收拾了下资料,直接从旁听席上将林沐的衣领一揪,像拎小鸡仔式的拎她回家,扔进客厅,自个大步上楼。
林沐哀嚎一声,冲着他的背影道:“小气鬼!”
小气鬼?
她说他小气鬼?
南弦眉头一蹙,脚步僵住,回头看她。
清冽的双眸里全是不爽。
林沐壮着胆子上前,小手勾勾他的掌心,小声哄他:“都生一天气了,还要怎样?不就是个梨,至于吗?”
不就是个梨?
她居然说,不就是个梨?
南弦气的要死,贝言喜欢他,这事她不知道?
他沉声问:“你很心疼她?”
“她怪可怜的,我小时候就见你对她这样,长这么大了,你对她还这样。”林沐实话实说,继续哄:“言言姐毕竟是个女孩,你让着一点嘛。”
南弦被她气笑了:“让?怎么让?”
林沐刚要回,贝言拿来的东西,他就算不吃也没必要把人当空晾着,如果有人这么对她她也觉得好难堪的。
接一下放边上又不会死星人,过去女戒里都没要求女人连接都不可以接男人递来的东西。
舅舅他这男德修的,超越古今圣贤。
还没说,南弦的又一句话,将她怼的哑口无言:“让到床上你就高兴了?”
“我才没有,我只是……”林沐心头一急,语无lun次的解释。
南弦送她一个字:“滚。”
男人心里的醋坛子直接炸了,那么心疼贝言,滚去找贝言过吧,别跟他过了。
说完,转身继续上楼。
林沐被气肿了脸,本就圆润的婴儿肥小脸蛋,鼓的像个河豚君。
他叫她滚,他居然叫她滚。
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叫她滚过。
小脾气上来的林沐,脚步飞快,抢在南弦之前上了搂,拎着她的粉色行李箱直奔衣帽间。
南弦蹙了蹙眉,靠在衣帽间外看着她,丝毫没拦她的意思。
挺好,他就说一个滚,她就真的收拾行李。
林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南弦,心里不停的犯嘀咕:他怎么不拦她?他怎么还不拦她?他确定不拦她了么?
很快,行李收拾完了,望着丝毫没有阻拦意思的南弦,被娇纵长大的小公主,小脾气又炸了,行李箱一合,拎起就走。
南弦蹙紧了眉头看她,心中发誓,她要是真敢走出这个大门,今晚就别想下床了。
正想着,前方女孩突然“哎呀”一声,pi股一扭,居然在他的面前摔了摔了摔了……
南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好一个兔斯基倒地式,这平地摔表演的挺可以。
听着南弦的笑声,林沐的小脸又肿了起来,真的是,给点面子嘛。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演,可怜巴巴的挤出两滴眼泪:“疼,好疼,舅舅,膝盖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