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2)
并无大碍。郎中收回把脉的手,被霍侯与霍夫人盯得赶紧先定了性,让二位宽心。
那何以骤然昏厥?霍夫人坐在床边握着苏酥的手,急促问。
小娘子近日心火扰动,心悸怔忡,实在虚弱郎中顿了顿,看着二人凝重神色,又缓缓换了笑脸:最要紧的是,其脉象滑数冲和,应有月余的身孕了老夫现在这里恭喜侯爷,恭喜侯夫人。
霍侯原本凝视着苏酥的睡颜眉头皱得死紧,闻言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霍夫人也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惊喜道:德坤,天大的喜事,小苏有孕了!
霍侯看着床上的苏酥,骤然笑了起来。他这个年纪鲜少有这样肆意的感情流露了,眼角眉梢的细纹都舒展,双眸中满满都是笑意。好,好,好他连着说了三个好:大善!传出去,今天府中上下全都有赏!
霍夫人欢喜的诶了一声,带着老郎中出去亲自打赏。霍侯坐到苏酥床边,捞起她的手拢在掌心,只觉她又瘦了,瘦得腕骨都凸出来,又轻柔的抚摸她的面颊,心脏被惊喜、忧惧、愉悦、爱怜等等情绪撑得饱胀,再啪地一声爆开,尽数化作温热的水,让他的呼吸都急促在他眼中她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肚子里又有了一个更小的小孩?
霍侯戎马半生,从前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在这一刻却终于晓得那是怎样的幸福感,倘若苏酥此刻醒着,他当真想要将她抱着高高举起来,再仔细吻她的唇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然而此刻苏酥还在睡,眉目间是明显的苍白憔悴,他见了又心疼,俯下身轻轻将她鬓发拨弄到耳后,捻一缕青丝在指尖,反复摩挲。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而室外,兄弟三个无一不杵在院里焦急担忧,却见霍夫人笑逐颜开的与郎中一道出来了,齐齐拥上去询问情况。他们是生怕苏酥也像陈姨娘一样病了、治不好了、吃药都没用了那可如何是好。
小苏这丫头,肚子里有了自己竟不知道。元娘感慨着苏酥粗心,女儿家若是月事迟迟不来就早该请人看看的,倘若她今日没有这一遭,岂不是肚子大了才晓得缘由?她笑着拜托郎中多开些好药,又吩咐仆役去叫管家,给苏酥将孕期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侯府中好多年没有小孩子诞生了,她身为主母,是真的高兴:再叫厨房炖一锅老母鸡汤,给小苏好好补补身子太瘦了,到时候肚子大起来受不住的。
被喜意包裹的元娘吩咐这叮嘱那,也就不曾注意到,自己的三个儿子在得知苏酥有孕的瞬间,齐齐变了脸色。
母亲霍英泽心跳渐渐隆隆如雷,魂不附体叫住霍夫人:苏酥她有了?
元娘有些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倒也没空细究他直呼苏酥的名字:刚才听得还不够清楚?你要有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
霍英泽闻言竟然踉跄退了两步,还是被英廷一把扶住的。英朝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平复情绪,询问霍夫人:小苏姨娘这是怀了多久了?
霍夫人方才与郎中仔细问过:应当一个月多一些的样子小苏现在身体是最虚的时候,你们三个闲来无事莫要再打扰她,小心惊了胎。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此话一出连一贯沉稳冷静的英廷都晃了神。
霍夫人后面那句话不知他们三个听进去没有,都只是魂不附体的点头,模样是认真,眼神却是散的。她也没工夫搭理他们,同管家一道忙活去了,把这三个高兴傻了的儿子丢在院里,反正帮不上忙,由他们发呆去吧。
直到霍夫人走远了,院子里又静下来,霍英泽好像被什么惊醒,猛一跳起来:Cao!他看向厢房,好像能一眼看到苏酥,还有她腹中那个尚未成型的胎儿:那是
他想起自己与苏酥云雨时说的射大她肚子的荤话,一时脑子嗡嗡,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霍英廷立刻将他死死摁下:闭嘴
英泽未尽之语剩下两人心照不宣。上个月他们都与苏酥有过,实打实弄在了她里面也能是孩子的父亲。
所以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悠悠转醒的苏酥躺在霍侯怀里,由他告知自己身怀有孕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毕竟上两个月的情事频繁到夸张,她一个人招架了霍家四个男人的情欲,有时一天先后与两三个人媾和也不稀奇,白天刚与英朝有过,夜里就是霍侯或者英廷。英泽那一次也是,他虽只与她做过一次,但射得格外多,清理时足足花了半刻钟,滴滴答答失禁般把盆子中的水都弄得浑浊不堪总之她也说不清楚这个孩子属于谁。
不过她很快想通了,不再纠结于孩子的生父。
她腹中的是苏酥的孩子,知道这一点这就够了。
别问孩子爹是谁,问就是作者本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