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坐在北庆朝雨的外堂。萋萋蓁蓁等人被北庆朝雨打发出去了。
萋萋临走时期期艾艾的,对于自己无缘近距离观摩这场修罗场的好戏耿耿于怀,一个劲儿给北庆朝雨使眼色。北庆朝雨无奈地低声道:“内场位置门票一百两金子起,买票吗?”
萋萋看着北庆朝雨的目光带着震惊和委屈,留下“jian商”两个字,便被维叶拉走了。
北庆朝雨回到外堂,坐在罗汉榻上,喝着蓁蓁刚刚煮好的牛ru茶,身心愉悦。
萧安歌自顾自地坐到罗汉榻另一侧,与北庆朝雨隔着一张小方案,问道:“夏儿都开始卖票了,什么时候把我的出场费结一下啊?”
“票都卖不出去,要什么出场费?”
萧安歌贱兮兮地回道:“修罗场没人看,咱们演春宫戏啊!”
萧岚马甲掉了以后最大的好处便是,他在北庆朝雨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训斥萧安歌了。
萧岚语气平静,但里面带着威严:“她既是公主,又是你的皇嫂,与她说话岂可如此轻浮无礼?”
萧岚这么说,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南越皇子身份。他认为北庆朝雨既然没有揭发他,心中应该是想与他交好的。而且他二人祭过天、告过祖宗、游过行、拜过堂、上过床,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夫妻间该做的都做过了。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身体上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萧岚真的没必要等着北庆朝雨再来确认。既然被发现了,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萧岚在北庆本来就有合作的皇室成员,再多一个北庆朝雨,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北庆朝雨瞥了萧岚一眼,没想到这个人掉马之后是这么正大光明的反应,没有忐忑,没有诡辩,没有解释,直接以真实身份自处。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驸马是自己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北庆朝雨便没说出来。
萧安歌深知萧岚秉性,倒是不意外他的行为。他与萧岚有小时候的情义不假,但更多的,还是同室Cao戈产生的隔阂。他笑得烂漫,抢过北庆朝雨手中的牛ru茶呷了一口,一双狐狸眼闪着勾人的光:“以我和夏儿的关系,这哪算轻浮?”
“已过子时,你做什么去了?”
萧岚无意与萧安歌逞口舌之快,直接问出口。他本来是想找北庆朝雨谈一谈,了解一下她识破自己身份之后的一些想法。看见萧安歌之后,他又好奇这两个人在一起去做什么了。
潇兰苑比邻轻尘居,萧岚自然知道萧安歌一直没在自己的宅子里。以他废物质子的身份,这很反常。
看见他与北庆朝雨在一起,是萧岚没想到的。
萧安歌笑得暧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北庆朝雨重新拿过杯子,又倒了一杯牛ru茶,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将茶递给了萧岚。
她看着这兄弟二人,一人正襟危坐,稳如钟摆,端方如玉;一人一身懒骨,半卧半坐,风流邪肆。虽然气质完全不像,但——还都挺帅的!
萧岚并不相信萧安歌的话,不是他坚信这两个人之间没有jian情,只是他觉得,上午北庆朝雨刚刚迎回周子墨的灵柩,晚上肯定没心情与萧安歌鬼混的。
萧安歌见萧岚不信,从罗汉榻起身,走到萧岚身边,笑着挑衅:“皇兄验一验就知道了。”
萧岚刚想回话,便被萧安歌突然间近身带过来的味道冲了鼻息——甜腥又yIn靡,萧岚可太了解这是什么的味道了!
萧安歌目的达到,很快便告退了,临走之时,当着萧岚的面,给了北庆朝雨一个热情的晚安吻。
北庆朝雨也没拒绝,她答应了萧安歌要帮忙嘛。至于帮什么忙,隐藏他会武功的秘密?遮掩他陪她去周府的事情?还是帮他气一气萧岚?萧安歌没有明说,似乎——都有。
萧安歌离开之后,北庆朝雨看向仍然端坐着、喝着牛ru茶的萧岚,问道:“驸马不去休息吗?”
无论是之前的魏澜晓,还是现在的萧岚,即使他已经知道了她公然给他戴绿帽,依旧是一副淡定的如玉公子模样。
萧岚将手中的牛ru茶饮尽,对着北庆朝雨说:“今晚,我留宿和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