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春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启发,不再和周爱青冷战,而是找了妇联当中间人,去和周爱青谈离婚的事儿。起初周爱青的态度坚决,宁死不离婚,说是祁年春要是再逼她,她就去纪委告状,纪委要是不管,她就一根绳子吊死。不过,在妇联的人跟她谈了几次话之后,周爱青的态度也逐渐松动,又开始琢磨着怎么从祁年春身上搞钱。
岳家人惊呆了,没想到祁年春会使出这么损的招数。但是祁家这事儿,持续得太久了。一开始周爱青着意隐瞒、粉饰,后来就开始到处诉苦博同情,弄得众人皆知,最开始大家还两头劝,想劝和不劝离,见祁年春态度坚决,又开始劝分。劝着劝着,大家道理都说尽了,也疲了,也跟妇联那位似的,都不想再掺和了。
祁年春和周爱青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终于算是划上了了句号。
刚刚一楼发生的事儿,二楼的康从新两口子在屋里头听到一些,当时颜如许在客厅坐着叠衣服,康从新在洗手间里用大洗澡桶给康康洗澡,康康身上泡得微微发红,高兴得咯咯直乐,扑腾着水,溅湿了爸爸的半边身子。
在手掌里转了个圈儿,瞧着康康,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是看看康从新两口子,还是闭上了嘴巴,说了声:“再见”便上楼去了。
秦芳是机械集团一把手夫人,也是大家的“嫂子”,于情于理都有调和下属家庭矛盾的义务,她确实没少两头劝说,最后把她这个极有耐心的老好人也给弄得烦不盛烦,一听见周爱青的声音头就开始嗡嗡疼,后来索性也丢手不管了,爱咋地咋地。
颜如许忽然想到周爱青,好一阵子没看见周爱青了,也不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
岳谅昔脸色铁青,立刻亲自下到一楼去问了祁年春现在的住址。老两口对岳谅昔的态度还是非常恭敬的,当下就给写了出来,岳谅昔立刻派人去找祁年春,让把他带回来。
那人倒是找到了祁年春,祁年春却不肯回来,还让那人给传话,说日子过不下去了,一定得离婚。周爱青拖着不离婚,就是在逼他,逼急了他也上吊自杀!
这丈母娘跟她的老亲家,也就是祁年春的前妻,周爱青的表姨感情非常好,知道她和祁年春搞在一起后,曾经用市井脏话恶毒地辱骂过她,并且狠狠地扇过她一巴掌。那种痛感,一直都停留在周爱青脸颊上,一看见她,就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颜如许往一楼瞧了瞧,里面有人影晃动,是一个老太太抱着个二三岁的孩子在窗边看风景,小孩子似乎是刚睡醒,还有些打蔫。老太太瞧见颜如许往里看,还朝着颜如许友好的笑,颜如许便也对着那边点点头。
可是周爱青找上门来,寻死觅活地让组织给个说法。秦芳表面上安慰着,心里头却把这两口子恨个咬牙切齿,又怨自己往自己身上兜揽事儿,看人家颜如许,一开始就离得远远的,周爱青就也不找她。按理说,康从新才是正管这方面的副总,周爱青这家伙却只管可着老实人使劲儿的欺负。
岳谅昔给气得眼前直冒金星。没想到祁年春也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他们这一个一个的威胁谁呢,还不是在威胁自己?他瞬间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连忙让小闺女给倒水、拿降压药。
但祁年春这个人吧,喜爱人家的时候不顾一切,鬼迷心窍了一般就只要周爱青一个,但一旦厌弃了周爱青,便是一分钱都舍不得给,据他自己说,说这些年他的工资都是周爱青拿着,是存起来了还是挥霍了他一概不知,自己也没有存下来钱,所以即便是离婚了,自己也没钱补给周爱青。他私下里和康从新说,他对不起自己的子女,就想把以后的工资奖金都攒下来,花在子女孙辈身上,再不肯在周爱青身上花钱了。
周爱青不敢再闹,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上了楼,站在二楼时,本想敲门,但想想颜如许那副自扫门前雪的模样,又想想康从新身上那股子令人生畏的气势,顿时放弃,径直去了三楼,敲开了岳总家的大门后,不顾人家正在吃饭,就开始诉说刚刚发生的事儿。
年前,祁年春来了招釜底抽薪,他跟儿子换了房子,自己住去了儿子单位分的小一居,把这边的房子给了儿子一家住,儿子一家带着老丈人、丈母娘住了过来。等周爱青晚上下班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在院子里,家里的门锁也打不开,疯狂敲门之后,老丈人跟丈母娘出来,冷冷地跟她说祁年春跟他们换了房子,这房子归他们一家住了,让她有什么事儿找祁年春去,不要再来骚扰。
两人又开始扯皮,扯到妇联的人也不想管了,就一直僵着。
听到楼下吵嚷的声音很大,颜如许就瞧瞧打开窗户凑过去听,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祁年春渣起来没有下限。祁年春儿子一家大概是趁着大家伙上班的时间搬过来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祁年春甚至也没跟康从新透露过,就用这种卑劣手段把还在婚姻存续期的合法妻子给扫地出门了。
颜如许去了洗手间,从今年开始有了隐私意识的康康连忙躲进了水里,有些责怪地喊:“妈妈。”颜如许连忙说:“对不起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