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r县派出所。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之前的那个卖y团伙案依然是所里的话题焦点。一切都查清楚了,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叫辉哥,年纪大概有五十多。他刚入这行也没多久,这暗门之前也是在隔壁县里开的。只是小地方的嫖客素质也就那样,钱兜子里能拿出五百的都少,还总想着用这点钱去点大学生。树挪死人挪活,辉哥觉得自己得换个地方做生意了。他花了大价钱,不知请了多少道上的人吃喝,才得了个隐约的口风。那个r县啊,路子多。最初,辉哥还有点嫌弃。他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但每日眼见着大笔钞票入账,人也不由有些膨胀,标准已经奔着往首都的天上人间去了。但思来想去后,辉哥又觉得这r县也不错,至少比起市,他倒是更熟悉县。于是辉哥就带着钱和姑娘来了r县。到了的第一天,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在宾馆里就开了张。不得不说,这r县男的确实会玩,这姑娘还没怎么暗示呢,只是在楼下抽了根烟,就有人急着去抓姑娘的手腕子,问几多钱。第一晚过去,辉哥数钱数到嘴咧到耳后根。这r县人杰地灵,简直就是那情色界的耶什么撒冷,还是来晚了,早该搬过来的。但他却没有想过,这用户习惯自然是被人为培养过的,而这r县背后的靠山又到底是谁。所以还没等到第二天结束,辉哥的团伙就被抓了。说来也是唏嘘,几个小姐年纪都不算大,最大的也就刚满十六,还正是嫩生生的年纪。她们大多没怎么见过世面,被人一诈就全都招了。都是被社会上混的小男友哄了几句,什么托家里人找了个高薪又稳定的工作,就都稀里糊涂地进了这暗门。不过对于这种说法,所里的几个警察却都持了不信任的态度:“切,能有什么稀里糊涂,不就是图这活轻松,两腿一张就能哗哗来钱。”其中一个不屑,“你们是没见过那群婊子私底里的下贱模样,给点钱就能上的货色,还都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公主。”樊东榆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他来,几个警察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只有埋头工作的小王,因这忽然间的缄默而抬了头。见到是樊东榆,小王眼睛一亮,他忙招手道,“哎,樊哥,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事,有眉头了!”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小王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大了,但樊东榆却没什么表示,他走了过来。其实樊东榆早就忘了这事,想想也是,他又能让小王查什么?但小王却没意识到樊东榆的兴味索然,他接着说,“那个r县大酒店305房是用一个叫林帆的人身份证定的,我用内网查了下那林帆……”顿时,樊东榆想了起来。哦,林帆。
那个微信置顶。那个电视机黑屏里的男人。他听着小王絮絮说着,“有几个地方还挺奇怪的,一是这三年林帆的信息都没更新过,但她的档案却是没动过,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换了户籍还没跟街道报备。二是她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系统标了可疑……”这几年来上面想推进电子办公,所以r县派出所也引进了一套智能识别系统。这套系统是国内某个科研所产的,保密性确实是好,但准确性却不怎么样,识别成功率也就百分之五十上下,所以经常出现全所出动,埋伏了半天,结果发现抓错了人的情况。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把这当回事了。樊东榆没说话。小王继续说,“这人好像经常出差还是怎么,每个月都会定酒店,还都在不同市的……哎,等等,这酒店记录怎么好像又多出了一条……”“在哪?”樊东榆突然出声。“我看看哈……”小王敲了几下键盘,“r县品爱宾馆,204房。今早定的,明天退房。”晚上六点,品爱宾馆,204室。这是一个情趣酒店,房间的配色是艳俗的桃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床,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面积。床头上挂着一块板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皮鞭,手铐,震动棒,假y具,甚至还有口球和肛塞。徐艳青淡定地扫过这些情趣用品,目光毫无波澜。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所以她的时间还很充裕。她先是洗了个手,待每根手指都被擦净后,才慢悠悠地开始工作。徐艳青探了一遍房间的角落,每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这种酒店藏着最多的摄像头。其实早上开房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被少年查过一遍了,但再检查一遍也不会怎样。确认完毕后,徐艳青解锁了手机。早在几个小时前,林帆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这次不再是电视机顶盒了,徐艳青比对着照片,找到了那个位置。水床的床头柜上,有个充电插座。徐艳青蹲下了身子,寻到了隐藏在插座的内部,那点微弱的红光。它正亮着。徐艳青心下一松,就在这时,却忽然听到了有人敲门。敲门声不大,却没停,仿佛是笃定了房里有人。徐艳青微蹙起眉,这人来得未免也太早了。但好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她飞快地删掉了林帆发来的那张照片。再起身时,就只有一个妩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