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分外明显。
出了校门,她站在马路旁预备拦车回家,可计程车没等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已迅速滑过来,停在她面前,车窗
降下,驾驶座男人的侧脸,怕是豆包此时最不愿见着的。
入她耳的是微哑的嗓音,「上车。」
豆包心里冷哼,不给面子的转身就走,车随着她的移动速度不急不缓的行驶,始终保持与她平行的距离。
男人问:「他没来接你吗?」
——他等会就来。
话都到嘴边,豆包却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再拿他当挡箭牌,这种自私的行为若再继续下去,那便是妥妥的人品问题了。
「小汐」
豆包当没听见。
「汐儿」
某女猛地停下,脚一跺,恶狠狠的撇过眼,撞见男人那张柔光焕发的脸,眼眸里点点星辰。
豆包不解,他是吃错了药,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至少这18年她从未见过他这番深情款款的模样,竟让她有了片刻的不知所措。
她扬着下颚,凶巴巴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答的自然,「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小舅瞎操心。」豆包傲娇的一甩马尾,迈开步子就跑。
身后少了引擎发动声,她鬆落口气,以为自己顺利甩开了他,结果刚到转角处就被下了车的男人追上,人高马
大的挡在她面前。
豆包推不开,气的话都说不出,「你」
钟意却笑,「你喜欢走路,我陪你。」
郁闷的豆包再无情绪可言,可心里还有气,迅速与他拉开了几米距离。
她在前,他在后。
初秋,天暗的很快,昏暗的路灯亮起,映照出一长一短的两个身影,保持同步的移动频率,竟让人有种岁月安
好的错觉。
可这怪异的感觉令豆包极不自在。
她记得妈妈说过,她刚学走路的那会儿,一个人磕磕绊绊的摔倒又爬起,钟意始终会跟在她身后一两米的距
离,既心疼她跌倒,又想给她充足的成长空间。
偶尔摔疼的小人嚎一嗓子,稚嫩的少年就立马将她抱进怀里哄,用尽各种方法隻博小人一笑。
可到了现在,他依旧站在她身后,却成了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从初知情爱到现在,她心里隻装着他一人,她会在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会为他忍耐自己的小脾气,
谁都不服的小魔王从来只听他的话。
可当她放下少女的矜持,将所有心事摊开给他看时,得到的却是他一次次冷漠的拒绝,甚至是嘲讽、奚落。
一颗心再火热滚烫,也总会被不断浇盖的刺骨冰水给寒了心,她也不例外。
对于钟意,她已失了胆量,也不知该怎么去爱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豆包不愿搭理,钟意也不勉强。
可到了她家门口,豆包警觉得退后一步,声音硬邦邦的,「我到家了,小舅请回吧。」
男人站着不动,豆包也僵持着不敢开门,就怕他会跟着进来。
防他,还真跟防贼似的。
夜幕下,男人幽黑的瞳孔亮的反光,逼得她不敢对视,光这样低头看她,那热量便就能将她的头顶给烫化了。
他倏地靠近,豆包惊的向后退,背靠在房门上,男人岿然的身影压上来,将她瘦弱的身子控在两臂之间。
他烟瘾重,又无喷香水的习惯,身上除了清冽的沐浴香气,便是浅浅的烟草味。
沉重的呼吸声,丝丝入耳,他头低下,鼻息间的热气轻散在她脸上,麻麻痒痒,连心尖儿都不由自主的揪成一
小团。
被这种姿势圈紧,再坚定的决心也难免动摇,至少,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我要进去了。」她小小声的说。
「嗯。」
几秒后,他纹丝不动。
豆包抬眼,见男人仍将目光定定的锁在她脸上,那视线太过灼热,她竟没出息的红了脸。
「我」
她失了声,后面的话全融在额前那个轻柔的吻中。
温热,软绵。
这下连白嫩小耳朵都未能倖免,泛起暧昧的红光。
男人极其克制的隻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可即使如此,下腹仍紧绷的难受,浑身血液都在翻涌。
他想对她做的事远不止这些,但他也清楚此时不能急,唯恐吓坏了他的小丫头。
他鬆开她,轻声道:「进去吧。」
脸红红的某女刚要转身,又听见男人说,「我明早来接你。」
「我不」
他音色沙哑诱人,「再拒绝,我就亲你了。」
豆包诧异的抬眸,瞧见男人眼底涌动的热源,她不敢再造次,乖乖的闭上嘴,关门。
等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