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敲了敲光滑的桌案, 语气诱惑:“你要是将一切都交代了,朕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要是再不开口, 休怪朕叫你也试试我们岐国对待‘客人’的礼数。”
楚小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手指掐进掌心里,但湿漉漉的小狐狸眼却固执地瞧着地面, 就是不说话。
裴越不耐烦地“啧”了声, 对立在楚小容身边的将士吩咐:“朕累了,既然不想开口,那就卸了她的下巴,把她丢给关止好好审审, 随便怎么来, 人活着便好。”
那名将士低头抱拳, 随即低下身就要把楚小容的下巴给卸了, 楚小容这才惊恐地抬起头, 小狐狸眼被吓得一滴泪珠子都没了:“裴越,我不是间谍!”
裴越看着底下直呼她名讳黑不溜秋的小煤球, 挑了挑眉,心想间谍怎么会承认自己是间谍,但完全看清小煤球的脸后,心里一咯噔,惊得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慢着!”裴越厉声喝道。
那名准备下手的将士吓得一激灵,立马收回了手,看着她们陛下一脸焦急冲到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间谍面前。
像煤球一样黑但看着还是挺漂亮的间谍小狐狸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们陛下,她们陛下脸上的神情更是一个精彩纷呈。
裴越拿出泛着冷光的匕首小心地把捆在楚小容身上的绳子割开,之后半跪在地上,忙将人紧紧搂到自己的怀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心里一阵阵后怕:“小容儿,你怎么跟来了军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将士在旁边看着,看了眼小煤球鼓鼓的胸又看了眼她们的陛下,瞪大眼睛,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切迷雾都消散了,难怪陛下后宫无一人,原来是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她挠了挠后脑勺,怕她们的陛下要杀她灭口,急着溜出去守在门口。
楚小容看了眼裴越,想起他刚才看到的景象,心里觉得一阵阵发堵,他面无表情地转头,漂亮的小狐狸眼盯着晃晃悠悠的烛火,还是没有开口。
裴越亲了亲楚小容的唇角,将楚小容一把抱起走到她的桌案后,将人放在大腿上,想起刚才的情形和这几日的行军心里又一阵后怕,她见楚小容不看她,以为楚小容是生了她一开始没认出他的气,便伸手安抚性地抚摸楚小容的后背,语气温柔得像是要滴水:“小容儿,是朕的错,朕不该没有认出你来,别生朕的气了,好不好?”
楚小容眼尾斜了她一眼,还是抿着唇不肯说话。
裴越的灵香讨好地缠绕在楚小容的身边,顺着毛孔进入他的身体,一下一下轻柔地安抚着他,楚小容的身体松弛下来,但就是不看裴越,一脸沉默地抿着唇。
“朕真的知道错了,朕不该过了快三天才发现小容儿在军营,也不该第一眼见到小容儿的时候竟然没认出小容儿,别生气了。”
楚小容这才转头看着裴越,他冷笑一声,手指用力掐进手心里,心里一阵阵发堵,小狐狸眼还是湿漉漉的,却没有半点泪珠子:“裴越,你玩厌我了就不要在这里装这幅假兮兮的样子出来!我三年前辜负你,你想报复我你就杀了我!你不要故意把我捧在手心里,让我以为你原谅我了,然后再把我丢了。”
裴越心里一惊,皱眉看着楚小容,不知道楚小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用楚六和容君的身份这件事被发现了?她搂着楚小容有些慌张地开口:“小容儿,我错了,但我怎么会把你给丢了?我怎么舍得。”
楚小容冷笑了一声,小狐狸眼一片悲戚:“三年前我把你丢了,但你还有权势地位,哪怕你被发配到百越,你也能有自己的封地,也能有以前结交的那些挚友。”
“可是你把我丢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小倌的孩子,是个地位下贱的,除了一身稍微好看点的皮囊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三年前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
他的小狐狸眼盯着烛光,眼神有些恍惚,软绵的声音低了下来:“那时候,你在,小爹也在。”
“但是是我自己蠢,搞糟了一切,也为了那些虚的东西,在你的心窝上捅了一刀,把你害到了百越。”
楚小容低下头,玉白的十指无措地绞在一起,声音更低了:“所以裴越,你现在怎么对我我都会受着,但你不要故意对我这么好,故意说那些话,我傻,会当真的。”
裴越看着楚小容摇摇欲坠的样子,突然心里涌起一阵阵惶恐和后悔,她紧紧搂着楚小容,哑着声音:“小容儿,我错了,我不该扮容君和楚六来戏弄你,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不该故意说你是小寡夫,是我错了,你别这样。”
楚小容神色悲戚地听着裴越低哑的嗓音,小狐狸眼慢慢瞪大,楚六?容君?
“我当时一门心思都是对你的怨,看到你故意对别的女子笑的那么好看,被气昏了头,是我错了。”
楚六=容君=裴越!
楚小容瞬间明白所有事,他被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漂亮的小脸,小狐狸眼里怒气冲天,塞着两大坨棉花的胸脯激烈地起伏:“我以为你背着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