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是王子洋的妹妹。
回到办公室,我深想一会儿,看了看分机,最后还是没有拨过去。如他所说,都是成年人,多解释,反而显矫情。
那头陈立人笑声訕訕,「你懂得的。」
在和叶文礼的事情上,我确实做得不妥切。叶文礼在这方面是很爽快的,思绪亦清楚。
我心中复杂,但更多是哭笑不得。
我掛电话,看了一下錶,时间太赶,已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但身上的西装穿一天,沾了不少烟味,还是该换掉。
因早早地宣传出去,一到现场,各方媒体都已就位。除了该到的贵宾,也请来不少男女明星,大门前白灯闪个不停。
对媒体记者们来说,眾多有为的青年企业家里,最具神秘色彩的无疑是赵宽宜。不仅在于他成功早,还有他的身世背景,以及那雾里看花数不清的緋闻。
前次一个酒局,王子洋也在,到离开,他又醉得很,扶他上车时,他对我讲他妹妹应该找一个比我好的对象。
他对我挥手,转过身,去按电梯。
他说:「七点半鐘,有音乐会,在台北国家音乐厅演出,但这之前要由你去接个人。」
都这个时候了——我感到意外,接过电话,一面挥手让她能离开了。
我自觉非大人物,就算被拍,大约也上不了版,挽了王子迎,快快地穿过道,进到大厅里。
二十六
「记得不要迟到,回头见。」
,安静一下就抬手看錶,「——都这个时候了。」再瞧来,「出去一上午,都不知堆了多少文件,要上去了。」
陈立人和我相约在贵宾室,算时间,他应该带着女友进去了。
我便办公,直到分机响起来;那时已要五点半鐘,秘书elin才进来对事项作最后确认准备下班。
「是。」
每次被拍了,赵宽宜都一贯态度,不遮掩,不解释,不承认。
无论女人是不是主动,都要维护住她们的自尊。
可他并不对应付媒体觉得棘手的。一次,当时正火红的女影星和他接连三天共进晚餐,被拍后,照片刊出来,那一阵他受採访总会被纠缠着问,有时夹杂挖苦;他始终不见怒,功底深,四两拨千斤。
我不意外看见林珞苇。
他本就不求我什么。
我摇头叹,道:「好说。董事长,给个时间地点吧。」
工作人员即来引导,我便带王子迎走往楼道。
去的路上有点堵,车内音乐初时放得小声,这节骨眼调转音量太明显,我只得和王子迎聊话。
我笑了笑,示意她上车。
看是我来,她似乎不觉得讶异,微笑道:「程大哥,真麻烦你了。」
elin尽最后一秒鐘的责任,帮忙接电话。
我心中无奈,「又需要我去当陪客?」
陈立人对我讲:「今晚有临时任务。」
我并不对她感到不耐烦,比起别的女人,她可太好相处。但她不一样,不能够轻易说玩笑话。
今日是首场,门票有管控,来的嘉宾多为金贵人物。
陈立人于公雷厉风行,于私,得看是什么事,至少在爱情面前,他可以很愿意当个忠诚奉献的僕人。
歷来,赵宽宜女伴多为演艺红星或社交名媛,动輒被拍,时常在报纸或杂志本上见到哪个谁又和他约了会。
我赶紧收拾离开,先去附近的三越百货,直接上亚曼尼专柜,终于一身崭新才驱车去接人。
此刻,门外有大动静,似来一个什么人物。我不由望去,正好见赵宽宜一手挽住风姿典雅的林珞苇款款走进。
我和王子洋的交情,说实话深也不深,浅也不浅。一直以来,大家都在一个圈子的,但谈到正经,总也分得清楚。
不过,我没想到赵宽宜会和她一起现身,印象里,今晚他该在别处有饭局。
因何始终有人热衷于拉红线?这件事的投资报酬率一点都不好。
音乐会主办单位为市府,她于新闻处任要职免不了露面。况且近一阵子,她因职务缘故受到很多好的方面的注意;无论如何,今天这样的场合,市府公关总也要请她到场走走。
此时,王子迎说到了一部新电影,再慢慢地谈到她自己。我始终拿捏寸度,维持平常心,有些话,不当轻易应,但也不好被她察觉。
我听他讲了地址和人名,心中有叹。
车开到约定的街口,王子迎已在那里等待。她穿一套削肩紫罗兰短连身裙,盘了头发,模样脱俗。
自上一次吃过饭,王子迎和我就有通讯往来,回回由她主动。聊话内容很家常,举凡近期看的电影或吃到的东西,都能提一提。
王子迎顺便和我说了一件事,原来,这一场音乐会是市府主办,再拉拢几家企业赞助,邀请到柏林广播交响乐团,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演出。
「是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