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里绿叶横生,朝气勃勃的往上爬了一面的墙围。身后有动静,我回头,见赵宽宜站在落地窗门边。
见他手上端了一杯水,我笑了笑,走过去:「不是说喝茶?怎么只有水?」
「水没有烧热,先喝水吧。」赵宽宜道。
我笑,伸手要拿,他却似没有给的意思。我便再看他,见他一双眼亦是瞅着我。他未说话,将空的手搭到我肩上。
我定定不动,而赵宽宜挨近前,我们之间几无空隙。他的脸微一偏,目光略垂,睫毛密密长长的。
我听见他问了一句,声音很低。
「是不是…太快?」
我未答,但不由自主地抿住唇,才轻吸一口气,未缓过,另一份热气就贴近。赵宽宜的唇慢慢地吮住我的。
舌尖抵进口中,我半闭眼,被动的回应着这份溼润的柔软,胸中似有火灼,不烫,可让心中好容易积蓄的平静终要闹的慌。
原来,吻的滋味可以这样轻,这么的恍恍惚惚。
我不及伸手拥住赵宽宜,他的手已从我的肩落下。我抬起眼,唇已分开,面前那双如墨似灰的眸目清亮,没有一丝尷尬,但也未有迷茫。
我既庆幸又落寞。
赵宽宜把水杯往我递了递,「喝不喝?」
我无声去接,但拿着没有喝。
赵宽宜走开了一步,他站在墙围前,面着外头夜色。风吹涌不停,拂开他梳理整齐的发丝,他毫无在意。
他从衣袋掏出菸,一面道:「进去吧,等水烧热,别说不请你喝茶,喝过再回去。」
我看他点菸,那冉冉烟雾一缕一缕的,不断侵蚀我心中濒临坍倒的意念。我感觉口乾舌燥,几近慌张的将杯中水饮尽。
水是冰凉的,我霎时激灵,但可惜,思路仍未能清明。我低声问他:「假如喝过茶,我也不回去呢?」
赵宽宜转头看来。
我走上前,伸手抽开他嘴边的菸。当他皱起眉,我凑上去亲了他,不是飘忽的吻,是带着近乎决然的激动。
赵宽宜未推开我。
他终是吻得热烈,教我得偿夙愿。
水早已烧热许久。
但我没有工夫去喝茶,何况赵宽宜也未曾泡过那一杯。
房中未点灯,我躺在一张床上,上身衣物将脱未脱,而下身早除个精光。我丝毫未难堪,只管敞开两腿。
赵宽宜支在我身上,衣着再未工整,衬衫开了大半,身体线条若隐若现。他背微弓起,唇贴在我的颈窝,将我射了他一手的体液,用手指抹进我的股间。
我拥住赵宽宜,催促他动作。
赵宽宜往我脖子囓了一口,我低哼,但即刻变了一个调子,身后被进入到很深的地步。
他拉开我的手,直起身,将我牢实按住,挺动腰胯。
在暗夜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我乾脆闭眼,听一声又一声低浅的喘息,不知是他的或我自己的。
我放纵呻吟,沉湎欲望的热河,载浮载沉,任之折磨,分不清是快活或痛苦——但必然是,必然要。
总不是无情,却连快活也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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