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宽宜静默,似想了想。
「我觉得,她是个可以谈的对象。」
没料他这样说,我愣住,更茫然:「谈?」
赵宽宜默然,片刻道:「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总是换女伴,我也有些厌烦,不如找个人正经谈,或许定下来。」
这么多年来,和赵宽宜往来亲密的女人有不少,但这些人于他不过玩伴一场,未到谈情说爱。
或者说,我从不曾听赵宽宜认真的谈谁为女友,
从前我以为跟对象发展,便该如赵宽宜所讲的恋爱abc,但后来才明白,不认真谈亦可以成abc关係。
这一点,赵宽宜明白的比我早。
他在美国学校时,带给我看过的几个女孩子,他总道这是penny,或说marian,从不介绍她们叫女朋友。
在赵小姐和第三任丈夫分了后,赵宽宜曾讲,认真和不认真总是会分开,当初不如别认真。
如今他却说,心中已考虑了一个人。
我不知怎么答腔,才不教复杂情绪流露。我以沉默掩饰茫然,任话题中断,任赵宽宜起身走向风姿端雅的林珞苇。
头一回在这样的场合感到侷促,再待不住,我寻了藉口提早离开。回去后,终究失措的一晚上都睡不好。
梦境不断,到醒时又什么都未记住。
早晨例会结束,眾人散了后,陈立人独留我说话。
他仍坐在会议桌前,一脸高深莫测,不过却还是笑的,「你是怎么回事啊?看到旧友即丢下女伴,一去还不回头?」
我故作凝重:「只因重色轻友从来非我所为。」
陈立人嗤了声,好似不以为然。
「得了吧。」他起身,走来一掌拍到我肩头,「你我都是男人,有时应酬不得已,但女人也得照顾,你冷落她,比不让她买名牌还严重。女人可从来不管那是什么场合。」
我好笑的睇他。
「看来陈董体会很深。」
陈立人咳了声,续道:「王小姐人品好,不生气,但她是lily的好朋友,你懂吧?」
我叹气,「懂。」
陈立人终于是满意了,递上一张便条,我只得接过。
便条上写了支手机号码,不用问也知是谁的。我回办公室,思悔一番昨晚的不对,拨电话去致歉。
在风度的这一点上,王子迎确实比王子洋好。倘若昨日我撇下王子洋,他必然披头一顿冷水。
可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曾发生,因为王子洋是男人,往昔去酒吧,每每是他为激情忘朋友。
王子迎欣然接受我的道歉。
为表示我着实是有诚意,我邀她共进晚餐。她毫无矫情,未一句待看schedule,只问我吃中餐或西餐。
日式料理,我给她第三个选择。
她在电话另一头呵呵的笑。
晚上,我准时去接。
王子迎和父母住,王家在东区的一处名流社区,她大哥大嫂也住在那里,但不同一栋大楼。
到时,王子迎已等在路口。
我们去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店。那家店只採预约制,我临时起意,照理是不可能有位置,只好报上名姓,用了一点法子。
店面在楼下,经理亲自来带位。
这里是无菜单,选定要得套餐,里中食材全看当日採买了什么料理,我几次来,从未失望过。
先上来的是一道丰盛的季节鱼生。
王子迎优雅举筷,挟了一片白肉鱼片到小碟子。她弄了许多芥末,看来一眼,似不好意思。
「你不怕味道太呛?」我问。
她摇头,「我吃生鱼片时,喜欢沾一堆芥末。」
我笑,「印象里很多女孩子都不敢吃的。」
她亦是笑,神情带着一丝俏皮。
「那我正好不是你印象里的女孩子啦。」
昨晚寥寥几句,只觉得王子迎端庄,但性情略拘谨,原来亦能开玩笑的,我不觉对她有了一番新印象。
席间多有聊话,算得上相处愉快。
我送王子迎返家,贯彻绅士精神,陪她走一段,临别前更有风度的率先表达联系的意愿。
王子迎面带笑意,极给面子。
看她走进社区里到不见影子后,我回到停车的地方。
正要发动,手机便响了,我看一眼接起。
叶文礼在另一头笑,问我:「和美女约会,饭是不是比平常好吃?」
我意外,但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叶文礼却道:「你往左边看。」
我放下车窗,依言看去。
左边马路口有一家7-11,面对马路的咖啡座上有个男人,他一手拿咖啡,一手朝我挥了挥。
看模样,真是叶文礼不错。
我着实诧异:「你好兴致啊,特地跑到这里喝咖啡?」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