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一大堆,她院子里的小库房都快堆不下了。
“承芳在奏疏中写的明白,”安国公眉头微蹙:“先将承芳的奏疏承上去,看上意决断吧。蒋大人到底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一同捎回来的,还有穆家二老爷穆承芳关于边关军务的奏疏。原本这份奏疏应由劳军钦差转奏代承,但却出现在了安国公的书桌上。
“蒋大人辛苦。”安国公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客气话,并没有主动问起蒋主事到底有什么事。
圣上派去劳军的钦差是兵部的人,官位不高,只是个正六品的主事,中秋前奉诏去北境劳军。奉诏劳军其实是个辛苦活,一来一回得一个多月,兵部的几位主官自然不愿意受这份累,因此推举了年轻的职方主事去跑这一趟。
“蒋大人,”安国公皱起眉,语气有些生硬:“您的奏疏是给圣上的,除了圣上以外,谁也没资格看,这事您心里清楚,眼下您拿给我算怎回事?我穆家对圣上从无二心,您在奏疏里写什么,全由蒋大人您自己做主,我穆家问心无愧,也并不关心您的奏疏中到底写了什么。”
“国公爷,”蒋主事坐的直直的,十分谨慎地开口:“穆经略的奏疏您也看了,穆经略建议皇上向北境增兵,皇上怕是很难答应。穆经略大约也是想到了,才请卑职将奏疏转交您,由您承奏。然而恕卑职直言,增兵一事,只怕国公爷您亲自上奏,皇上也是不会轻易答应的,不仅皇上不会答应,恐
不仅没有告辞的意思,蒋主事还伸出手指了指他另外带来的一叠书信,开口说道:“国公爷,您不妨先读一读穆经略和两位穆将军的书信,等您读过信,卑职还有事请教。”
安国公顿时一愣,紧接着连连摆手。开玩笑,蒋主事是钦差,奉旨劳军回来之后,自然是要给皇上上疏说明边关情况,这奏疏是钦差写给皇上的,他凭什么看。
安国公私下里少与朝臣交往,这件事满朝文武都知道,蒋主事自然也与安国公没什么私下交往。论理,他回京后将奏疏带给安国公即可,没必要在国公府多留,但稀奇的是,这位蒋主事在椅子上坐得稳稳的,半点告辞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国公爷,”蒋主事十分慎重地将他自己写的奏疏在安国公面前摊开:“卑职在边关时,穆经略向卑职提起戎狄十九部的情况,这些想必在穆经略捎回的信中也提过了。卑职以为,穆经略的忧虑十分有道理,这两年虽然风调雨顺,边关战事安稳,是好事。但年景好,戎狄几个大部族休养生息,人口增长极快,若是任由戎狄如此发展下去,难保不会酿成大祸。”
“这是卑职提前写好的奏疏,”蒋主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份奏疏来,递给安国公:“请国公爷过目。”
“蒋大人辛苦,”安国公微笑着朝蒋主事微微点头:“还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第37章 兵事
此时这位姓蒋的职方主事,正一身青布长衫的便衣,坐在安国公外书房,面前摆着的正是穆承芳的奏疏。
安国公有些意外地看了蒋主事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过安国公虽然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反而依照蒋主事的建议,先拆了弟弟们送来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一日,安国公府后宅的气氛欢天喜地,夫人们收到了丈夫儿子平安的消息,孩子们开开心心地拆礼物,大家心情都很好。
这位年轻的职方主事科举出身,三十岁左右,算是年轻有为,补了兵部的缺只有九个月而已,但是个认真做事的人,身上也没有老官油子的那些圆滑世故的习气。
穆经略使让蒋主事将奏疏交给安国公转呈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但穆氏一族受圣上宠信,安国公又在北境边关戍守多年,让安国公转呈奏疏,却也合理,至少圣上有问,安国公回奏,肯定比只在北境呆了一个多月的文官蒋主事要明白多了。
而外书房的安国公,则对着另外几封书信沉吟不语。那也是劳军钦差捎回来的边关来信,是穆家的几位爷写给安国公的。
蒋主事一脸严肃地模样,很有耐心地等着安国公将边关来的书信,还有穆承芳的奏疏都看过一遍之后,才开口:“国公爷,您知道,承蒙皇上看中,点了卑职为钦差,前往北境边关劳军,明日卑职要上朝交回差事。”
“国公爷误会了。”蒋主事一脸认真地摇摇头:“北境边关由穆氏将军镇守,边关情况国公爷您自是心中有数,卑职只是依照惯例奉旨节前巡边,依照圣命劳军而已,卑职回京,关于边关的情况自然也是据实呈报。正如国公爷所说,穆氏将军忠公体国,边关安稳,卑职的奏疏自然也是要如此呈报。”
“国公爷,”蒋主事的表情很慎重:“卑职回京前,穆经略特意交代过,将奏疏交由您转呈圣上,边关具体情况穆经略和几位穆将军在给您的信里都写得清楚,卑职不再累述。”
红裳的礼物最多,家里的兄弟们却似乎觉得理所当然,连最小的穆锦衣也没有羡慕嫉妒的样子,反而兴致勃勃地跑去红裳的院子里,看姐姐拆礼物,话很多地评论穆征衣捎来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