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昌又去给他的坟修饰了一番,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五次了,其实他并不明白那个ru白的天使像到底为何发笑,姜文昌绕过嘴里念念有词的神父,把一捆樱花丢到了那团还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他看着鲜花烧成灰烬,才回到车上。
车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带着宽大的礼帽,周围有黑色的纱垂下来,男人听到了声响,把头转了过来。姜文昌见男人转头,收起来原本疲惫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糖,问道“要吃吗,是美国货。”
男人没讲话,摇了摇头。
……
“外面的茉莉开了,倒是让风吹折了一支,还落在门口,你说巧不巧。”
“我不喜欢茉莉。”
“汉口就这一次。”
“我不管你的事,你要是喜欢,你把那一整颗树砍了,我也不拦你。”
“姜文昌,你今天非要找不痛快是吧。”
听到季怀明生气,姜文昌这才从床上坐起身子,他笑着,一双眼睛微闭,粉白的脸被嘴角牵扯出两个酒窝,就是那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是叫季怀明更生气的根源。
季怀明也不想同他争吵,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塞银烟盒,取出一支放在口中,可是任凭他怎么摸索,打火机也不见了踪影的。
姜文昌从桌子上拿来打火机,朝着季怀明掷了过去,季怀明接住打火机把口中的烟点燃。
“你还会抽烟?”
“一直都会,你姜家连烟都不让我抽了不成?”
“想不想抽是你的事,不过够sao,怪不得姜盛让你当填房。”
季怀明转过身子,继续拨弄着那几支花,似乎并没有听到姜文昌说的话一样。
“随你便吧。”
说完,季怀明把烟掐灭便向外面走去,走到问口,他回头向姜文昌问道“晚上吃虾卧蛋?”
姜文昌躺在床上,连眼也不睁开的回道“随你便吧。”
季怀明暗骂一句“脾气。”
床上的姜文昌听着季怀明关门的声音,一骨朵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走到了季怀明刚才站着的地方,他看向了那还盛开的茉莉,鬼使神差的扯下一朵,缓缓的送到了嘴里,白色的茉莉在姜文昌的口中被嚼碎,暗暗的香萦绕开来,还有一点苦涩,是植物独有的苦涩。姜文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几支花的的确确的给这栋死寂的房子带来了一点点的生机,迎着花看过去,是太阳的一点点的沉落,徐下的太阳像只赤金的脸盆,沉一点大一点,远处的楼房密集,只留着一点缝隙,那太阳便被缝隙割的支离破碎,还是有一点残光跑了出来的,不过也没太远——冷清的月,上来了。
姜文昌看着坐在对面的季怀明,突然的说道“一会有一个电影,你陪我去。”季怀明回道“你自己去。”姜文昌回道“不行,他们都有伴的?”季怀明放了手中的筷子,抬眼看向姜文昌,说道“你真把我当你妈了,还有家长?”姜文昌嘟囔道“跟人上床的时候也不知道想没想。”季怀明被这话惊到,立马提高了声音嗔道“我爱跟谁上床那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姜文昌被责怪,自然也是不服气,立马拍起桌子来,说道“你自己sao,天天找男人Cao,我当然管不到,只是你别说你是我同学,我嫌脏!”季怀明只觉得浑身发抖,伸手把筷子掷了过去,骂道“我找男人,那也没找到你头上,我他妈就是跟你爹上床了,你再不情愿,我也是你爹的填房!”说完,季怀明踢开椅子,忿忿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