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一个晚上,闻欢转天有些发烧,管家请家庭医生过来看了看,不算严重,只开了几副药又嘱咐了背上的伤不要沾水。
祁喻靠在一边,小孩儿染着病态红晕的脸和伸出被子细伶伶的手腕都透露着一股脆弱的易碎感,虽然足够惹人怜爱,但却更让人想弄坏他。
祁喻忽然有些明白这小东西为什么急着要爬上自己的床——他在别人那里根本活不过一晚。
送走医生,祁喻坐到床边大致看了一遍药物的说明,按着医嘱把药片配好,没有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评价道。
“娇气。”
“对不起。”闻欢接过药片讷讷道歉,他听得出来主人虽然声音冷但并没有怪他,于是乖乖把药片吞下去,可怜兮兮地靠过去抱住祁喻的腰,“您做什么都可以,但别不要我。”
小孩儿的身体温软暖和,裹在毛茸茸的睡衣里面,抱着很舒服,祁喻没说话,只是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扯过被子盖住,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小孩儿白皙光滑的后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过两天跟我出一趟门。”
闻欢从来没被这么温柔地对待过,整个人软在大人怀里,他本不该这么放肆,可退烧药的作用让他Jing神也松懈下来,他迷迷糊糊地问:“去干嘛呀?”
“度假。”
楚厉是祁喻的老同学了,也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人物,属笑面虎的,平生两大爱好就是赚钱和跟美人上床,这两年把生意洗白了部分稍微有所收敛,但每年还是要办几场大型的娱乐派对。
闻欢才跟着祁先生进入那栋富丽堂皇的房子就几乎被眼前的场景吓住,那些衣冠楚楚礼貌攀谈的大人物身边,几乎都跟着一名几乎不着寸缕只拴着项圈或穿着束缚皮具或跪或伏的奴隶。
闻欢浑身的血ye都凉了,他恐惧地扯住了祁喻的衣摆,同时也意识到主人所谓的度假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放松。在这样的聚会里,奴隶只是玩物,或是交换的筹码,他们既不能太过放荡,也不能丢了主人的面子,总之,一点点错处都会被无限放大。
祁先生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是因为自己说做什么都可以吗,所以对方要试探自己的底线?可这样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你自己带人不跟我说,亏我还自作多情给你留了个最漂亮的小家伙。”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闻欢的胡思乱想,他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酒红暗花衬衣的男人,看样子是祁喻熟识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四肢着地披着件白纱叼着牵引绳的男孩。
闻欢不抬头还好,他这一看就让楚厉逮了个正着:“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你都没跟我说过。”
楚厉说着就伸手掐闻欢的脸,闻欢想躲但不敢,只能眼巴巴去看祁喻。
“别人送的,养着玩玩。”祁喻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然后才拦住好友得寸进尺的手,“差不多得了。”
“这么宝贝啊?”楚厉十分给面子地收回马上要探进小美人衣领的手,笑眯眯地想要拍拍闻欢的脑袋。
闻欢仗着祁喻拿酒也没从自己手里抽出衣摆,偏头让开了那只手躲到了祁喻身后,楚厉颇为无辜,指指闻欢道:“小美人好像很怕我。”
“除了苏染谁不怕你啊。”祁喻嗤了一声,楚厉早年就玩得花,折腾人的手段不计其数,祁喻那点癖好多多少少还是跟他学的,“他今天没跟着你?”
祁喻话说的不假,但楚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情不错地接过身旁男孩叼在嘴里的牵引绳,一边带着祁喻往宴会厅里面走一边解释:“他去替我招待客人了,晚点过来。”
两个人转而说起了生意上的事,闻欢则被祁喻搂着腰一起往里走。
然而对于闻欢来讲,那只搭在腰间的手臂不但没能为他提供足够的庇护,反而让他与整个会场更为格格不入,他既不是那些拿着酒杯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也没成为跪在地上任人玩弄的奴隶,所以有人饶有趣味地打量他,也有人嫉妒地盯着他。
“先生……”闻欢不安地往祁喻怀里又靠了一点。
“乖一点。”被打断了话头,祁喻有些不快地拍了拍小孩儿的腰。
楚厉倒是“怜香惜玉”,凑过去揉了揉小孩儿细软的发丝,笑眯眯道:“小美人别怕,老祁不参与这种聚会,最多也就是把你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