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跟郎葛没什么关系,可是柳钟荫最后那番话,却是字字叩在郎葛心中,也不能怪柳钟荫,他只是感叹时运不济,哪知自己的这一辈子,还真有幕后推手。李咸池也好似明白过来,郎葛的症结何在。
“柳钟荫是个好人。也是因为他,我对人类的印象一直都还不错。后来遇上了母亲的事,但我也坚信,人类中是有好人的,就像柳钟荫这样。”郎葛唇角微微上扬,却是露出一抹苦笑:“可这么多年过去,他死前的那番话却成了我的心魔,每日夜里都会叩问我。而我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
李咸池眼睛转了转:“所以你后来救我,救昨日那两人,也是想要弥补自己对柳钟荫犯的错?”
郎葛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嗯。”
李咸池虽然猜对,听到他的回答却并不甚开心,反而有些苦涩,他在心底暗想,果真不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救我。
“听你描述,柳姓书生该是个熟读圣贤书的儒生,断不会胡乱撒气。”
郎葛点头:“那是自然。”
“那你为何要把他想得如此小器?”
李咸池道:“官,是他自己求的,举人之名是他梦寐以求的,你将他毕生所寻奉到他面前,初心又是想要助他,不为害人,他何故怨你?”
郎葛语塞:“这……”
李咸池继续说:“他要怨,也该是怨那群明朝的狗彘之徒。退一万步来说,你不帮他,就能改变得了明朝灭亡的事实?或者说,以他的心气,他甘心当别人的臣子吗?”
以上提问,句句问入郎葛的心坎中,他低头保持沉默,似乎不知该作何回答。
李咸池看着他愁眉不展的神色,深深叹了口气,知道要解开他的心结,还不能操之过急。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了郎棣的声音:
“原来你们在这儿。”
他看到二人神情微妙,不免皱眉:“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李咸池赶忙跳到他身边,推着他回洞里,小声说:“等会儿跟你说。”
郎棣面露狐疑,但看他这般,还是乖乖往洞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