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晓风瑟瑟。
疼。
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从手指间到心脏,再蔓延至全身。
像无数个驱虫爬满身体,啃食着。
刺痛、麻木、无力感油然而生。
小姐?小姐?
小姐坚持住啊!太医马上就到了!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响,可她想睁开眼,却发觉那眼皮千金之重,身体也疼痛难忍,晕眩的不适感再次席卷了整个大脑。
不知何时,额头上传来清凉之感,指尖的燥热与钻心之痛开始慢慢消散,终于呼吸上了新鲜的空气。
她模模糊糊听见太医说着:回太后娘娘,周小姐许是前几日劳心劳神举办太后的寿辰有些Cao劳过度,头风又犯了,老臣开了一些安神的方子,又加了些种仁进去,甘润滋养,补一补小姐体内的心脾两虚。
那就有劳章太医了。
竟是姑母的声音?
周遥清有些惊诧,颤颤巍巍的睫毛想要睁开。
缓缓睁眼,那眼皮眨来眨去,模糊到清晰。
面前的妇人头戴金色凤头,玳瑁为脚,雕刻的十分Jing美绝lun的凤凰簪钗插在发髻中。
面色红润,只不过年纪在那,不免显得是苍老了些。
姑母?
周遥清声音惊喜的颤抖着。
姑母不是在三年前已经过世了吗?
那时的她头戴白纶,独自在宫中寂寥了整整三个春秋,整日以泪洗面,陛下本就不待见她,这样一来,那毓秀宫门前的草都长了三尺之高。
如今疼爱她的姑母竟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自己不也已经在那夜静百花枯的深宫中,看着窗外的飞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吗?
周遥清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吃痛的叫了一声。
阿清这是做什么!姑母知道你委屈,陛下的事再从长计议,何必作贱自己?
周太后皱着眉头,爱怜的拉住遥清的手,劝她莫做傻事。
姑母,阿清好想你
遥清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宗旨,伸出双臂便扑进了周太后的怀中。
周太后被遥清这举动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平日里,阿清也是受她宠惯了,如今还是小孩子气了。
阿清,又胡闹。
遥清听姑母唤着她的小名,鼻尖微酸,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姑母最近身子可好?
周遥清记得姑母年轻时曾随先帝爷出征北漠荒凉之地,腿上落下了病根,甚至到最后那双腿都几乎残废,无法行走,还被当今陛下禁足宫中,终日躺在床上,心病难医,郁郁而终。
姑母一切都好,倒是你,叫本宫担心。
遥清记得,这时的姑母还不知道自己的腿疾已经久病难医,事发突然,遥清也还没弄清楚姑母的腿怎会突然发病。
按太医的话,前几日是太后的寿辰,太后为了在陛下面前举荐自己,便让自己早早就备下了一手好曲献给陛下,谁知在宴会刚开始,这把古琴竟无故丢失,脸上无光的她觉得无颜面见圣上,便缺席了宴会。
只是陛下顾及她是太后的侄女,没有过分苛责,只是脸色难看了些。
遥清知道,这时的新帝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太原周家一族曾经拥戴先祖帝建立邑朝,势力庞大,到父亲周礼时,地位尊贵为护国大将军,连自己的哥哥刚刚年满20就已封了爵位,朝堂上的人都分外眼红,何况这九五至尊心里怕不是已经生出忌惮。
如今姑母极力想让她进宫选秀,攘外必先安内,后宫有自家人才能安心。
遥清心里苦笑道,只因如此,陛下才视她为眼中钉rou中刺,更别说加以宠爱,那时的陛下有多恨他、防她、折磨她,那般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这辈子她只想要平淡安稳,生老病死也就罢了,什么郎情妾意之事她已无心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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