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小太子,您给老夫的醉清风配方,老夫仔细研究过了,总觉得不对劲,按理这毒后势凶猛乃无可解,却与那日林大人中毒后症状有所出入,您不懂医理,二者看似相近,其实毒性却相差甚多。”
听闻此言,李胥微微一顿,复又沉声问道:“敢问医官,醉清风配方中所包含的两性药材,若使用得当,多用于治疗何种病症?”
曾鹏细细思索了半晌,面露难色,道:“小太子您这可为难老夫了,这些药有麻痹止疼之效,多与其他药材混合而用,可治疗的病症范围广泛,若真要一一论述,恐怕一整日光阴都是不够的。”
李胥点点头,送走医官,园中的花木开得正茂,他忍不住驻足片刻,远远瞧见崔子风正全神贯注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枪头上的红缨穗子在半空中跳跃,时而停顿,时而洒脱地肆意张扬,举手投足间虎虎生威。
李胥看得出神,不自主地往前挪了几步,脚下踩碰到了几片来不及扫走的枯叶,发出轻不可闻的破碎声。崔子风闻声,枪尾一挑从兵器架上准确地扔出把长剑,直朝李胥而来,紧跟在长剑之后的便是一记凶猛的回马枪。
李胥侧身闪避,左手接住剑鞘,手腕一运劲,利剑应声出鞘,剑刃泛着银白光泽在半空中划过半圈弧线,剑柄稳稳落入他的右手。李胥双手交叉,以剑鞘为盾正面迎击长/枪攻势,二人过了几十招,长/枪攻守兼备,长剑亦是毫不逊色,出招快准狠,园中的打斗声过于张扬,引来许多仆役的围观。
这时李胥背后的月洞门内悄悄探出个身影,她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后,只露出双杏眼来回扫视,他似有觉察,一个分神之下,左侧衣袖直接被长/枪挑飞,布帛撕裂的“嘶啦”声异常刺耳。崔子风赶紧收回长/枪,狠狠瞪了眼李胥,踅身走回兵器架,厉声道:“比武最忌分心,此刻若在战场,你怕是已废了一只手!”
“舅父哪舍得下死手。”
李胥嘻皮笑脸道,将长剑收入鞘中,一并放回兵器架,崔子风回首,蹙眉摇头,一言不发负手离开,周围的仆役也跟着纷纷散去。
待人散尽,月洞门后的身影才显出蠢蠢欲动之势,只见她蹑手蹑脚,双手提着衣摆鬼鬼祟祟接近,若仔细瞧,便能看清她手掌内握着根柳条,此刻李胥依旧背对着她,毫无防备之态。
二人一前一后只差了一步之遥,林之倾刚抽出柳条欲行作弄之事,李胥却猛然回身,猝不及防的一个下蹲,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膝弯,将人往肩上一扛,随即站起身往内院走。
林之倾一声惊呼,手中柳条落地,全身的血液涌向下垂的脑袋,瞬间头昏脑胀,慌忙求饶道:“我错了,头晕得很,放我下来。”
李胥停下脚步,单侧肩头略微使劲让她得以借力直起身,双手却仍紧抱着膝弯不肯松手,只将右手肘远离身侧撑开些,挑眉道:“坐吧。”
一抹粉色悄无声息地爬上林之倾脖颈,而后渐渐蔓延至耳廓,她扭头避开李胥灼热的目光,佯装不知,问道:“坐哪儿?”
李胥露出得逞后的欢跃笑容,肩膀稍稍用劲将人一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便顺势膝弯一曲,坐在了李胥右臂上,这抱姿像极了年幼的孩童坐在父母怀中的撒娇之态。林之倾略感不适,母亲体弱,从小到大更无其他长辈,如此悉心疼爱地抱过她,她手足无措,低头看着李胥,两只手悬在半空一脸局促不安。
“双手不要悬空,若不嫌弃,就抓着我的脖颈吧。”李胥说罢,还作势伸了伸脖子。
林之倾视线飘忽,略过李胥的脸,盯着他的头顶发呆,双手僵硬地往回缩,绕过李胥脖颈,却只是作作样子并未碰触分毫。他并不在意,迈开步子继续径直朝前走。她的上身只有腰腹一侧靠在李胥肩头,甚不稳妥,背上又因昨日的新伤而使不上劲,她心知这是李胥有意而为,此刻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慢慢收拢双手,直至隔着布料碰触到他的肌肤,脖颈侧隐隐跳动的脉搏清晰可辨。
许是方才与永定侯比试过的缘由,林之倾敏锐地觉察到李胥的体热远远高于自己,他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地拂过她的手背,令她浮想联翩。
林之倾轻咳一声,为缓解现下窘境,她试图与李胥攀谈起了要事:“梓清,靖王世子费尽千辛万苦偷来布防图,还未行甚么不轨之事,又将图丢于我府上,仅仅只为栽赃?”
“我虽猜不透其中玄机,唯有一点甚是笃定,时至今日,这禁军布防图于元昱而言,已毫无用处。” 李胥略微沉吟,而后继续道:“骠骑大将军燕琼丛不日将抵达盛京。”
林之倾一惊,深知大将军此举对桓帝甚是不敬,不免追问了一句:“大将军怎会无缘无故突回盛京?”
“兵部的人口风甚严,个中缘由怕是无从得知,他既已在回京途中,我等亦不必过分追究隐情了。”李胥如是说道,话虽如此,可林之倾愈发好奇,她自入仕以来,虽未见其人,各种传闻道听途说了不少,大多是赞颂大将军威猛勇武,骁勇善战之类的场面话,故问道:“燕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