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儿来,慢慢扶着秋妍的手坐起身,浅浅一笑,示意让诺敏进来。
听到秋妍说的这些话,我鼻子酸酸的,一阵雾蒙上双眼只觉有股湿润在眼里,随即一滴宛如晶莹的泪陨落,诺敏见我这样,急的站起身来到我身边,示意秋妍先下去,秋妍福了福身退出去后,诺敏便拿着帕子为我擦着泪,“姐姐,听诺敏的不哭了,若是伤心伤到了身子,孩子走的也不安心啊。”她如此软声安慰,倒让我眼泪掉的越来越凶了,正抽泣着就听到诺敏意味深长地说:“此事定当是贞妃搞得鬼!”
“是,我都知道了,知道我的孩子是如何没的,静怡与悼妃是如何死的。”诺敏讽刺一笑,“就连之前我误会你,也是她说的你与皇上早就……”她欲言又止,直到消声。我默默不语,心里有些愤怒,可想而知董鄂宛颜那女人会与诺敏说什么,但我没想到她的想法如此肮脏至极!
“姐姐,对不起……”诺敏屈膝而跪,待我起身呆呆地瞧着她,她早已流出两行泪,吸着鼻子,不禁让人怜爱得很。
句“没事就好”,又帮我盖了盖被子。
闻言,我微微一呆,轻轻将他推开,哀怨而悔恨地看着他,心想:我这都做了些什么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杀了自己的孩子。我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从前的我吗?想着,我抽泣了一下,把自己的头蒙到被子里,不顾福临安慰,悲悲戚戚地哭了片刻后,渐渐冷静下来,露出头看着福临那痛心的模样,不管自个儿的眼睛是否泪流,我拍了拍他的手当作安慰:“他们没……事……”吧字话还没说出口,这喉咙就开始痛的咳嗽了!。
片刻,诺敏与我说了我不在宫中时,不曾参与的很多事儿,直到午后才离开。
福临前脚出门,子晴与奴才奴婢们后脚便进来了,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垂头丧气,尤其是子晴简直哭成个泪人儿,见了我,眼泪便掉下来,哽咽地唤了我一声:“姐姐……”我苦苦一笑,拿着她的手帕给她擦了一下,努力地说了句:“没……事……”
闻言,我没说话,只是瞧了瞧秋妍,让其代为回答,秋妍明了方才福了福身,道:“启禀端妃娘娘,这些日子我们主儿因着自个儿在宫中关着,所以便没有让奴婢奴才们守夜,说来奇怪,这几月都是好好儿的,昨儿也不知怎的就着火了。”说着,她垂眸掉下泪来,叹了口气,又带着遗憾,楚楚道:“如今又因为这事没了孩子。”
我拿了支玉簪,将头发简单地盘起,诺敏见我从内殿走了出来,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行了礼,说:“妹妹请姐姐安。”闻言,我点头示意她免礼,随即,她坐于我下首,带着担心看着我,许久才警惕地问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没事,雪儿,你不要说话了!”福临摇摇头,再次将我拥进怀中,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背,表示没事,叫来上官轩睿与李子祥二人为我检查了一番,福临才放心,他们走后,福临突然愧疚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可以早点查到贞妃阿玛的事……”他还未说完,我就伸出手捂住他的唇,摇着头,见福临不说了,我的头便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就这么随意放在自己腿上,本来就不怪他,况且,这笔账是我与贞妃董鄂宛颜要算的。
我无声地笑笑,又听着他们聊了片刻,便让他们下去了。
我紧张而茫然地指了指腹部,“孩……子……”努力地说出这两个字,福临了然,便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言语:“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姐姐,太医说,你暂时不可说话。”秋妍看我这样,就插了一句,子晴跟他们也连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伸手扶起诺敏,喉咙用力发声,勉勉强强地道:“过去了!”感觉自己的喉咙真的很疼,像有百根针扎在里面般的。“姐姐!”她起身将我的手握着,动容地喊着这两个字。
“……”见她脸上略带愤怒,我表现出一个惊讶的神情,抹了抹眼泪,努力启齿问道:“你……都知……道了?”
秋妍见我这样就放她进来,眼神略带担心地看了我一下,便下去了,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她担心荣惠跟宛颜以为如今我已经跟其他蒙古族的嫔妃结盟而害我,在她出去后,我摇摇头,宛颜她们绝对不知道,也想不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与贞妃腹中胎儿有关。
许久,吴良辅在门口谨慎地唤了一声“皇上”,福临才放开我,担心瞧着我,摸着我的头,意味深长地说:“有事,我去去就来。”说罢,便离了去。
这句姐姐,我等了两年,诺敏终于又真心地唤我了!我激动地点点头,与她相视一笑。
“姐姐,端妃来看您了!”我刚躺下没多久,秋妍便走了进来,对我说了这句话。
躺在榻上的我回想起,这些日子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从江南回来开始到至今,都不知自个儿在做什么。
傍晚时分,一个看似十几岁,自称是咸福宫的宫女送来一碗银耳莲子羹,说是她主儿端妃吩咐她送来的,我点头示意让秋妍先收下,秋妍了然,揭开盖子微微一笑,利索道:“替皇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