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
“你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我质问他,“你为什么想要假装你关心我?别演了。”
“格兰杰,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坏。我不想要你受伤。”
“什-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被折磨。你是我的学生。你还几乎是个孩子。”
我听着他,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好想相信他。
那该多容易啊。
他又说,“我想要你自由,可不幸的是,你只有一个选择。”
我明白了。
“别说了。”我低语。
“格兰杰,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我被自己的声音惊了一惊,“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傻!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慢慢地站起来,面对着他。
他比我高出好多,可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再不被他的存在所威吓。“我读过书,先生。我读过审讯中所用到的心理攻势。”
他扬起眉毛,“愿听示下。”
“就-就是两个审讯官一起对付受审对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审讯官用武力、负面的态度对待受审人,另一个则表现出支持、理解甚至同情。这个人会维护受审对象,也就是这里的我,保护我不受那个武力的审讯官伤害。”
他沉默了,只盯着我看。
我又说,“而这种方法,只在那些脆弱、天真,被吓坏了的对象上起作用。而我,斯内普教授,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沉默。
说完这番话,我注视着他。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忽然变得关心我、保护我?
沉默了好久,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一丝笑容。
“非常好,格兰杰小姐,”他说,“显然我是低估你了。”
我忽然好冷。
所有的勾心斗角,背叛,恶心的游戏,都太难以承受了。
我从他身旁走过,倒在了床垫上。
“非常好,”他重复,“你该为自己自豪。我说真的。”
但我不希望自己是对的。我想要他真的关心我。
我沉默着。
“希望你这一夜睡得安稳。”说完他离开了,关上了门。
我该觉得害怕的。
可我没有。至少并不完全害怕。
我看穿了他。
我在他的游戏中打赢了他。
他们的游戏中。
校服已经被毁掉了,可这一场较量中我第一次成了赢家。
他们没能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