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汗水,胸膛急剧起伏,仰面躺着半晌没动弹。安裕容松开手爬起来:“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托起他脑袋,前后上下连摸带看,仔细检查一遍。但见衣裳挂破了两处,胳膊肩背有些轻微磕碰擦伤,好在没出血。将人扶起来坐在地上,举起袖子擦擦他额头汗珠,又把身上尘土草屑轻轻拍下去。
颜幼卿缓过劲儿,望着峻轩兄咧嘴直乐。从寿丘逃到奚邑,一路惊险刺激,偏带着说不出的兴奋雀跃,此刻平安落地,总忍不住想笑一笑。
“你有没有受伤?古先生呢?”
“我好得很。这就去瞧瞧古先生。”安裕容在他湿漉漉的脸颊上摸一把,神情十分之温柔。
颜幼卿接人相当有技巧,劲道全部落在自己身上,安裕容与尚古之都只脏了衣裳,毫发无损。尚古之听见二人对话,应声道:“我也好得很,放心罢。”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瞅着他俩。
颜幼卿站起来:“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尚古之问:“玉卿,这就是当初傅司令劫下列车的地方?那会儿是半夜,什么也没瞧清楚。”
“正是。这个位置进山,最为便利。”时过境迁,对于沦陷匪巢那一段过往,颜幼卿如今已然可以毫不在意提及了。
尚古之捋捋头发,拎起一只箱子,慨叹:“故地重游,确乎别有一番风味。”
从方位上说,仙台山位于奚邑城东南,以玉壶顶一片最为险峻。整体绵延向东伸展,则山势渐渐平缓。出了仙台山脉东端,再往前行一两日,便是兖州滨临东海的港口城市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