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甘甜将念珠取下来把玩了一阵,若有所思,思之无解的样子。末了将其随意的放到枕头下面,又看了看一旁的那碗青苔,便沉沉睡去了。
“吃你的饭去吧。”柳红尘挥挥手,大摇大摆的走了。甘甜只得安慰自己,那道符保他不受灵邪滋扰也一样。就当自己没回去这趟吧,随缘。庄先生原也没对那些怪事有什么说法,给出这道符或许也只是要自己心安。念及此处,甘甜低头看看手腕上的乌木念珠,不由一笑,自己不是还有它么。经高僧加持过的,效用一定也不低。
傅文嘉早已在小户型的客厅里布置好了餐台。桌布、鲜花、蜡台、餐具,甚至似有若无的玫瑰花香,一切都晕染着浪漫而温馨的色彩。甘甜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与柳红尘的相处,近来发生的一切更使她忍不住将他与傅文嘉作对比。
按理说,美妙的氛围,可口的食物应该是一次愉悦的用餐体验,一次拉近关系,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而傅文嘉从甘甜的从容得体中意识到,这顿晚餐并没有起到他预想中的效用。他不得不认真思考他婶子对他的忠告:甘甜这样的女孩子,未必是你想追就能追到的。
发现神像之初,大家都陷在震惊与喜悦之中,现在着手搬运事宜,才发现一件更使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六角小楼六面开窗,窗皆瘦小于门框,顶处无天窗。既然门户窄小于这尊神像,那么这尊神像又是怎么尘封于此,几十年不为人知的呢?
次日清晨,文物研究所的人如约来后院搬那尊神像。甘甜梳洗后也没去食堂吃早餐,就在伍大爷夫妇那里蹭了碗面条。
“嗯?”这倒提醒了甘甜那晚的柳红尘与眼前的判若两人,却也只是转瞬的一个念头,解释说:“那晚我是自己蹚进去的。傅总没有乡下生活的经验,我不去救他呀?”
老课桌上,确认那串念珠还在那里。那天她忆起梦里有柳红尘,便从枕头下把念珠拿出来看了看。当时忙着上班随手就放在了那张老课桌上。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她就忘了它的存在。
“不是。我这不刚回来嘛,刚取下来要放到枕头下。这个符是一个朋友的好意。”甘甜自认为这个说辞信服度还是挺高的。而柳红尘却一口否定:“胡说八道。你那天要带了,能摔到河里去?”
大家沉默之际,甘甜将啜了两口的牛奶自然的递到傅文嘉手里,让他帮忙拿着。傅文嘉顿时有种夺得小高地的胜利喜悦,还来不及问她去哪里,只见她已剥着煮鸡蛋向前院走去。
柳红尘见她既没有把那串念珠放回枕头下面,也没有带到手腕上的意思,便指着那念珠说:“去,带上”。
“结果怎么摔倒爬不起来,要我来拉你呢?”柳红尘反问。
傅文嘉连声称不用,只让甘甜自己随意,稍等片刻既可以用餐。
“没想到那里有淤泥软沙呀。说来也奇怪,走惯的地方,一直没发现,也没听谁说过。”甘甜嘟囔完,又理直气壮的说:“哦!你的意思是说,那串念珠不仅可以驱邪避凶,还能抗衡天灾人祸?”
不论是这尊神像当初的失踪还是如今的突然现世,都魔力般的引起了文物研究所的专家们强烈的探求欲。那种专业人士才能体会的兴奋劲儿,促使着他们只想赶紧把这尊神像搬回所里。当下向甘甜提出拆除六角小楼门框的意见。傅文嘉正巧在这时候过来,递给甘甜一个煮鸡蛋,一杯牛奶,说:“给文物让道是理所应当。只是,这些老房子无人问津多年,仓促砸墙拆门,我怕不安全啊”。专家们皆沉默了,似乎经傅文嘉提醒,他们意识到自己太过兴奋,思虑不够周详,这不是文物研究者该有的气质。
甘甜一愣神,顺着他手指方向回头看去才理解他的意思,遂走回去将念珠绕在手腕上。趁她走出来掩门的时机,柳红尘手疾眼快地从她裤兜里掏出那道黄符握在手里,洋洋得意的说:“你带我的,我带你的”。气得甘甜一阵跺脚,复又觉得好笑,真是哭笑不得。柳红尘说着就把那道符揣进了裤兜里,甘甜可拉不下来脸伸手去掏出来,只得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
“就是来跟你说这个啊。”柳红尘向她勾了勾手指说:“你把你那个破纸符给我。你带我的,我带你的,颇有几分传奇故事的味道”。
饭后,傅文嘉借消食的理由与甘甜一同走到大桥上,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企图殷切的表现。他沉下气来,决定好好谋划谋划。
甘甜无奈的笑笑,走回床边拿起手机说:“我得过去吃饭了。空了再聊”。
第三十五章 小妹
“傅总真是有心。我能帮什么忙吗?”甘甜依旧客气而不显拘谨。
甘甜拨通睿超的手机,简要说明情况。睿超回忆了上次过来实地勘察的情况,给出明确的建议。几分钟后甘甜回到现场,见傅文嘉站在六角小楼的台基上拿着那杯她喝过两口的牛奶,正积极的出谋划策,又自我推翻。专家们站在下面,或作思索状,或作蹙眉焦虑状,或认真听傅文嘉剖
“对!就是这个意思。”柳红尘骄横的有些孩子气,看得甘甜一阵好笑。笑罢,问:“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