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依然执著地等待……
暖风轻吹。
橘红余晖。
她踏着迷茫的步子走近站牌,乘上白色公交。
干净的车厢里,乘客不是很多,蓝色的塑料椅三三两两的坐了几个人,她在一个靠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透明的玻璃窗微微的开启,四月的清风夹杂着潮湿的海腥味吹进来。
黑色的头发轻轻飞扬,她眯起眼睛,望着路边缓慢闪过的高楼大厦,心底又升腾起些许的羡慕,些许的迷茫,些许的无奈……
她已经快有两个月没往家寄钱了,也没有写信报平安了,沧桑的爹娘,慈爱的奶奶,机灵的弟弟们一定又再度担心了吧?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不知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积蓄?不知弟弟们还有没有交学费?不知过年时留在家里的钱用完了没有?……
她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上除了那张存着八千多块钱的绿色银行卡,就只剩下内兜里的五百块钱了。这张卡是准备随时还给于棕的,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是万万不能动的。她苦涩地抿抿嘴,再住旅店她怕是要住不起了,即使那种最便宜、最简陋的旅店也要二三十块呢,再加上每天的饭钱呢?这五百多块怕是支撑不了多少天吧?她有些焦急地皱皱眉,但愿自己能走运,再次遇到贵人,以解燃眉之急……
白色的公交走走停停,一些人上车,一些人离去,谁也不会顾及谁,谁也不会搭理陌生人,这也许就是繁华都市里的悲哀吧!她的心里有些清冷,眺望远处,这座座屹立的高楼大厦怎么能和那片炽热的一望无际的黄土地相比?这些西装革履、衣袂飘飘的男女怎么能和那些热情纯朴的黄土人相比?……
暮色四起,明亮的路灯连续的亮起。
白色的公交车终于靠边停在了那个坐落着几个大医院的街边,她走下了车。
望着繁华的街景,她步伐熟悉地穿过马路,向对面的商品店走去。
简单地买了些水果和几大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她啃着一个干面包走出了商品店,快速地向前面的仁济医院走去。今天是该她来看秦朗的日子,她始终没忘记,只是她动了些私念,她想晚上在医院里住上一晚,既省了住旅店的费用,也不耽误白天找工作,再说白天来看秦朗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贫穷而又清高的她不喜欢他们略带鄙夷的眼光,那样会让骄傲的她有些自卑……
也许是傍晚的缘故,探病的人不是很多,住院部的大厅里,偶尔有护士匆忙地穿过。
明亮的灯光映照在洁净的走廊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