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菲索斯叫住海格,“以防万一,我们不走原来的路了。”
维洛瓦的笑容让菲索斯顿时丢盔弃甲,他怀疑维洛瓦眼里是不是停驻着春天,否则为什么在这寒冷的早春黎明中也显得那么温暖和煦? 菲索斯痴痴地盯着维洛瓦,直到对方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抱歉,我又说了你听不懂的话,让你见笑了。”
“将军,有哪里不舒服吗?”叫维洛瓦的青年走过来,他此时仍是宽衣解带的样子,只在身上套了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袍,菲索斯这才注意到他脖颈、腰部和大腿内侧青青红红,胸口两点茱萸周围留则着些许显眼的牙印,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昨晚性事的激烈……菲索斯一时有些无语又有些抱歉,但更多的还是不愿被恋人发现自己因为纵欲过度而浑身酸痛的逞强。他转过身将长衫甩开,以一个尽可能帅气的动作将其披在身上:“都说过了,现在你是我公认的恋人,不需要使用敬称——叫我名字就好。”菲索斯感觉到维洛瓦从他身后靠过来,却没想到对方会从身后将他抱住。维洛瓦的双臂纤细冰凉,像两条无骨的水草缠绕在菲索斯的肋侧:“早上好,菲索斯。”
“可是回王都……不是只有一条大路吗?”海格眼中升起一丝困惑。“不。”菲索斯说着自信地笑起来,“维洛瓦说过,山里还有条通向平原的路。”听到维洛瓦的名字,海格的表情立刻难看起来:“恕属下直言,虽然山民这次站在了帝国一边,但异教徒的话真的值得相信吗?更何况还是异教祭司……”海格说到这里便因为菲索斯严厉的目光低下头去,“抱歉,是属下失言。”“去传达命令吧。”菲索斯挥挥手,继续研究起地图。海格微微颔首,板着脸出了营帐。等海格的脚步声走远了,维洛瓦才从幕帐之后走出来。他来到地图桌边,替菲索斯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抱歉,又让你为难了。”菲索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他们总是接受不了你的身份,也接受不了我选择和你在一起这件事。”
维洛瓦的声音像一把钥匙一样插入菲索斯的心房,敲打在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上,让他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浅笑。维洛瓦放开手,从床脚抓过腰带走到菲索斯正对面,开始帮他系腰带。菲索斯低头时,青年胸口斑斓的春色一览无余,一些邪恶的念头引得他胯部某处炽热起来,同时一些昨晚的记忆碎片也被唤醒。想到自己接着酒意把这副身躯操到几乎昏厥,菲索斯感到一阵来自道德和理智的谴责,连忙扭开头:“昨晚……抱歉,我做得太过了——弄疼你了吗?”维洛瓦收回手轻抚着劲侧的吻痕,抬头朝菲索斯笑起来:“性之愉悦是神赐予我等凡人的馈赠,而我把这些印记当作是你赐予我的礼物。”
两人吻得正到兴头,帐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殿下,海格将军有军情来报!”军人严厉刻板的叫声在恋人之间劈开一道裂痕,两人都触电般后退了一步,各自侧开头去收拾眼中的欲火。菲索斯从矮椅上抓起外袍套在身上,蹭了蹭嘴角:“让他进来说吧。”帐门被掀开了,外面走进一戎装配剑,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他进了营帐先是恭敬地朝菲索斯行了礼,见到维洛瓦后却立刻皱起眉头,立在原地不说话。
维洛瓦也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退进了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有什么事说吧,维洛瓦不是外人。”菲索斯催促道。海格清了请嗓子:“殿下,我负责的巡防部队发现了一点异状。”“什么异状?”菲索斯走到放地图的大桌边,“蛮族的主力部队不是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吗?难道残余还在抵抗?”“那倒不是。”海格摇摇头,“哨兵发现一对人马从西面来,看穿着像是附近的马匪。他们到了叙图尔峡谷谷口便折回,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菲索斯盯着地图沉默了一会儿:“没抓到舌头吗?”“他们走得快,而且似乎对附近地形十分熟悉,没能逮到。”菲索斯拧起眉头:“连你的侦察兵都抓不到,怕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他说着去取自己的铠甲,“通知各部,天亮之后拔营。”“是!”海格敬了个军礼,转身要走。
“不,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菲索斯连忙摇着头抓起维洛瓦的手,把他拉向自己,“而且我觉得你的神明说得没错……我应该感谢他把你送到我身边。”菲索斯的直白真诚显然让维洛瓦感觉很高兴,他坦然地接受了菲索斯的拥抱,并将自己的小腿伸进菲索斯两腿之间,大胆地用膝盖顶着菲索斯的下体。原本就未彻底熄灭的欲望之火瞬间被撩得老高,菲索斯一只手插进维洛瓦的长发间,一只手环住青年纤细的水蛇腰,吻上那同样饥渴地半开半阖的嘴唇,感受着维洛瓦的清香包裹住自己。
从小到大,许多人用许多不同的方式称呼菲索斯,殿下、大人、将军、杂种……但却很少有人直呼菲索斯的名字。
“不要责怪他们,毕竟我们两个族群十几年前还是敌人……”维洛瓦摩挲着金属杯表面的花纹,“不止是帝国
吧。”菲索斯下了床榻,去抓地上的长衫,俯身时头部和腰部同时传来一阵刺痛。他这才想起他率领军队获得大捷,他受了点小伤却还是连夜宴饮,又趁着酒兴干了不少荒唐事,身上不疼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