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那神气地坐在高高的贝尔利努马车夫座位上的同行:“瞧,它们多漂亮!”
就连坐在库普马车车后架上的约瑟夫也被这奢华的马车所吸引,他从车后架上跳下来,走到路易身边,有些好奇地观察着马车里的另外一位先生。
“先生,我们先生呢?他怎么没有和您一起回来?”
“不用担心,他已经先回去了。”
路易说,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正在对卡利斯特的马车品头论足的彼得老爹和马丁老爹稍微收敛一些,然后才问约瑟夫:“你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来的?我还以为你还在米萨尔歌剧院里面呢。”
“我在里面和您走散后找了好久,既找不到您,也找不到我们先生,就先回来这里等你们了。”约瑟夫说,他看起来还有点不高兴:“先生,当时您还答应了会跟着我的,结果我一个转身,您就不见了!”
“我也没想到歌剧院里的人会那么多,才会一不小心就走散了。”路易有点讪讪地说,他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走下马车时被弄得有些凌乱了的多米诺斗篷,然后才看向贝尔利努马车里的卡利斯特·德·杜兰德子爵。
城防区街灯苍白的光芒洒落在这条街道上,也从车窗洒进那华美的马车车厢里,将车厢的空间划分为明与暗的两部分;从路易的角度看过去,子爵那隐藏在暗处的侧脸就像拉斐尔画出的头像杰作一般,线条利落而俊美非常。
“先生,谢谢您送我回到这里,也非常感谢您今晚慷慨的帮助。”路易对马车里的子爵说,他看了一眼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三个仆人,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如果没有您伸出的援助之手的话,我和我的朋友就不会那么顺利地在米萨尔歌剧院里找到我们要找的人,您的这份慷慨我们会一直铭记在心里,绝不会忘记。”
听到他这么说的卡利斯特没有说话,好一会儿,路易才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愿你能一直记住你说过的话。”子爵说,他倒是没有戳穿路易故意提到阿尔莱德的小心思,而只是侧头看着他:“既然你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我建议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一个生病才刚刚痊愈的人可不应该到处乱跑。”
“感谢您的关心,先生,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路易说,子爵的那一声低笑落在他耳里,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顿时感觉脸上都有些发烧起来。
“那么,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愉快的见面。” 卡利斯特说,他做了一个非常利落的手势:“不过现在,你最好还是先回到你的马车里,免得站在这里吹了风又再生病。”
一接到自己主人的指令,侍从卡博当即走了过去,他甚至都不需要问一句,就为路易放下了阿尔莱德那部双座四轮轿式马车的台阶。
“等等,我的马车是那一部。”路易对这位侍从说,他指了指彼得老爹驾驶的那辆朴素的库普马车。
“哎呀,先生,这都不过是小事而已,”卡博很轻巧地回答,他笑眯眯地把路易推到阿尔莱德的马车旁边,催促他尽快登上去:“我想您的朋友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他现在肯定正很着急地等着您回去呢!”
路易想了想,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反正两部马车都得回到圣乔治街七十九号,那么搭乘哪一部都是一样的了;不过在登上马车之前,他回头对约瑟夫招了招手,让约瑟夫和他一起坐到车厢里面,免得那孩子等会在车后架上挨冻。
“啊!先生,我也可以和您一起坐到马车里吗?”约瑟夫既高兴又忐忑地问,在得到路易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像一只猴子一样一下子就蹿进了马车里。
在路易也登上马车之后,卡博为他们关上马车的门,然后回到自己的主人那边,没一会儿,卡利斯特的马车夫就吆喝一声,驱使那两匹温驯的纯种马拉着豪华的贝尔利努马车缓缓走动起来。
在贝尔利努马车经过他们的马车时,在街灯的光芒下,路易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坐在马车这一边的德·杜兰德子爵,他隔着车窗和子爵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略微垂下视线去。
“再见,先生,”路易说,“请允许我再次感谢您的慷慨。”
这回子爵没有再说什么,只说了非常简短的两个字:“再见。”
子爵的贝尔利努马车离开之后,马丁老爹才开始驾着阿尔莱德的马车往圣乔治街七十九号赶,后面则跟着认为自己被卡博小看了而气咻咻的彼得老爹驾驶的库普马车。
作为一个仆人,约瑟夫可没有过这种和主人一起坐在马车里的经历,他既新奇又兴奋地从车窗往外打量着他们经过的街道,同时也很好奇地问坐在他身边的路易:“先生,刚刚那部马车里的那位先生是谁呀?”
正在沉思的路易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答他:“是一位……是一位非常慷慨的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先生说话时的样子总叫我有点害怕。”约瑟夫说,“不过他肯定很有钱,还是很多很多的钱!啊,他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