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张脸至少要被她用刀剜出十个洞来。
他的身形修长,充满力量,敖庚细嫩的手指给他解衣带,总觉得这身劲装过于粗粝,磨得手疼。她也是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更衣,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她还算有模有样把衣服给他脱了,接了婢女递过来的衣服给他穿上,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肌肤,他的肌肤带着炙热的温度,气息从头顶下落下来,烤得她有点点热。
胡乱给他系了衣带,她是有很用力地打结,虽然打得歪歪扭扭。
手伸到他腰后,给他系腰带,被人拦腰搂了,贴紧了。
她咬着牙垂头,手上还紧紧握着腰带两端。
头顶一声轻笑,哪吒修长的手指勾了她的下巴:小妖精,害羞了?
敖庚抿着唇,被他捏了下巴亲了亲:叫人。
······主人。声若蚊呐。
哪吒满意地松开她,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敖庚气得脸红,低头继续捣鼓他的腰带。
她不会系。
哪吒拉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系好腰带,自己把外袍穿了,坐在圈椅上看她。
敖庚以为自己没事了,揉着眼睛打算去找点东西吃。
哪吒冲她扬了扬下巴,鼻子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敖庚停在原地,看着他。
她刚睡醒的小脸上有个印子,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眼里潋滟一片。
她实在没明白哪吒还有什么吩咐。
身边的婢女已经快步走过来,跪在地上将他一条腿放在膝上,给他把靴子脱了下来,换上了轻便的皮履。
敖庚面无表情看完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
她是坐在那儿被人伺候换鞋伺候了几百年,却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婢女演示完了,哪吒等着她表演。
她不表演。
小妖精,找打吗?
她明明可以,为什么非要磋磨我啊!敖庚是真的不懂,那她一只鞋子都给换了,就留这么一只鞋子给自己,不就是为了侮辱自己作践自己吗!
他可真闲!
她还生起气来了。
还气得挺理直气壮的样子。
就要磋磨你啊。他回答的也是理直气壮。
敖庚气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打死就打死,打死也不受这个气!
婢女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腿弯上踹了一脚,她就跪在了地上,手撑在他靴子旁。
李哪吒,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她仰起头来骂他,被他扯到怀里趴在腿上,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她破口大骂,把她设想的哪吒的一万种死法都喊了出来,什么油炸水煮,炭烤清蒸,剁成肉酱,生片裹汁,她可能就知道鱼虾是怎么死的,所以报菜名一样把哪吒逗笑了。
她没说完一万种死法,连一百种都没说完,就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双腿扑腾得不行。
小屁股被打得胀痛,一巴掌下去就火烧火燎的,她哭成了小泪人,又后悔了。
书上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
那巴掌停了,手放在她屁股上,轻轻揉捏起来。
疼痛难忍的地方,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她的小屁股绷紧了,埋着头被他抚摸,咬着牙克制住奇奇怪怪的感觉。
知道错了?
她点头如捣蒜,哪吒手一松,她便滚落在地上,摔在他脚边。
就着这个坐着的姿势,她抹了抹眼泪,去给他脱靴子。
他的腿有点重,她搬不动。
哪吒似乎笑了一下,抬了抬腿,让她顺利完成换鞋,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过来研墨。他坐在书案前处理公文,使唤她。
敖庚肚子开始叫了,她饿了。
手扶着袖子,拈着脏兮兮的墨块,划着圈给他磨墨。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显然她磨得很是一般,墨汁四溅,她手掌手腕手指都沾到了墨汁,弄得手也脏兮兮的。
偏偏书案上还有一盘刚烤出来的点心。
于是她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哪吒写得专注,伸手偷了一块糕点,掰碎了偷偷往嘴里塞。
没人扶的袖子落在砚台里,也变得脏兮兮的。
她又偷了一块点心,自以为藏得挺高明。
李十八是哪吒近卫,平日里不进卧房,立在门口,隔着老远,眼睛余光都看清了她的一举一动。
他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默偷笑。
这位小公主可是有趣得紧,主子待她,也是有趣得紧。
也就是下人们受过严格的训练,轻易不能笑出来,不然这位龙族小公主,不知道要怎么找地缝钻进去。
他可见过三公子杀女人,见过很多次,三公子杀人哪管男女,只要是妖,那就是畜生,杀猪之前看公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