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罪太过沉重,如果承认,你就再也无法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你只能不断的对自己说,你是个好人。”
她用长毛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黄椎。
“如果我有罪,那么,你也应该和我同罪。为什么,你不来底下陪我?”
终曲(3)价值
“你才该去死!快点,给我弄死他!!”
黄椎面容扭曲,几近疯狂。
他试图操控黑雾攻击,但不知为何,黑雾缭绕在周围,却没有什么攻击的意思。
就像是,在看好戏。
徒劳无功的试了几次之后,黄椎终于崩溃蹲下:“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抛弃我!”
女孩微笑着伸出手:“早说过,我们都有罪。一起……下地狱吧!”
接着,一手扼住黄椎的喉咙!
长毛的身体力气颇大,黄椎痛苦的抓紧扼住自己呼吸的大手,挠出一道道血痕,眼中满是血丝:“不……父亲不理我,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完全杀死你!”
他一手抓住坚硬带有锐角的石头,猛的往“女孩”头上砸去!
女孩歪头避开,眯着眼:“’父亲’啊……”
“在许多年前,你、我和其他人作为失败的玩家,被留在这个世界,经历永恒的轮回。”
她无视黄椎的挣扎,缓缓说:“在大家的脸孔陆续被夺取时,只有我们两人,依靠偷偷保存的几首诗,勉强维持自我。”
黄椎喘气越来越急,双脚徒然无功的踢着沙土,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眼睛暴突,舌头伸出。
“记得吗?’父亲’不会帮助任何人,他塑造亲切的假象,然而只是广大意识的集合体,只会为自己挑选能用的东西,一但觉得不好,就马上抛弃。”
女孩贴近黄椎可怖的面容,露出充满恶意的笑。“知道你为什么被抛弃吗?”
“因为,你本来,就毫无价值啊。”
说完,她双手猛的一扼!
黄椎双眼猛然瞪大,发出细微的“嘶嘶”抽气声,随后,身体猛烈痉挛几下,便软倒不动,眼睛依然不瞑目般的睁着。
女孩松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软倒在地的男人,与之前的意气风发不同,他看起来弱小而无用。
“尽管一时能虚张声势,不过只是傀儡罢了。”
随后,她微微抬起头。“别吵。”
她嘴中突然发出长毛的声音:“啊啊啊大姊!!为什么真的动手啊啊!我好想洗手呜呜呜!!”
接着,马上又变回女孩冷淡的声音:“啰嗦。……刚才是帮何柔还人情,你一个没出力的,没资格挑三拣四。”
长毛在实验室那关,曾帮过何柔还身为人类时的朋友。没想到,即使被同化,本体消灭、只剩精神碎片,她还记得这件事。
黄椎的恋人早沉眠于地底,血肉也已被抽干。刚才说话的,从头到尾,都是因早到这个世界、看见一切经过,再趁长毛失去意识附身的何柔。
其实何柔已几乎没有力量,她只是利用黄椎的弱点,和这一关主人的性格冒险尝试。
幸亏成功了。
严莉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如做梦似的,碰了碰长毛的脸,又将手贴在他颈动脉上。
“还活着……”她喃喃的说,掉下泪来。
长毛:“别哭啊严叮当!我没事的,别怕。而且,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这货一样,随便抛弃别人。”
“像希希的妈妈,虽然是那副德性,但是,她却没有让自己的女儿替自己死。”
今天死的,确实是希希的母亲。人皮、骨骼,都可以作证。
人性很复杂。对人大骂、常殴打女儿的大娘,到头来没有做下最大的恶事。
而一个爱笑、敏感的青年,平时鸡都不敢杀,在压迫下,却残忍杀死自己的恋人,并且以看好戏的态度,嘲笑不这么做的死者,并将她的人皮塞到她亲女儿手上。
严莉呆愣:“希…….不,他知道这件事吗?”
长毛:“八成。所以他早上才气到快疯,连妹子都不想演了。”
他不顾背后的伤口,卷起袖子:“不说这些,我们赶快把坑给挖开,不然老黑和学霸可要凉啦!”
终曲(4)本质
你做了一个梦。
说梦可能不准确,因为梦通常只有画面,而没有嗅觉、触觉等感受,而你的状况则相反。
尽管眼前一片模糊,没有任何画面,但你感受到他人身体的温暖和柔软肌肉的触感,闻到令人安心的气味,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这确实是你熟悉的“某种场景”。
你曾经和某人每天身体相贴,在狭窄的床上共眠。
这是你第一次回想起的,有温度的回忆。
同时,也是在以前你所生活的虚幻世界中,少有的温暖。你没有被父母抱过的记忆,同学朋友间看似亲密,却也有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作为一个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