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精细胞的花粉,为了繁育下一代,将移动、伸长自己的身体,等待卵细胞的出现,送出精细胞。
不过,植物似乎没有将自己送出去,寻找其他同类的意思。难道卵细胞也以在他的身体中?
他想像植物在自己身体中生根发芽。他应该会早一步死去,大量嫩芽将破开自己腐朽的身体,伸展翠绿的叶片,彷若蝴蝶破蛹而出,展开新生的绚丽翅膀。
他将成为土壤,养育“兰”孩子的土壤。
这个念头让他发自内心颤抖,但也让他安详。他摸上小腹,那里似乎有许多小生命。
他总算有点明白,为什麽许多人想要生育自己的下一代,为什麽想要伴侣。
因为那是一份温暖,自己生命的延伸。
靠在兰的身侧,肚子中满是对方的精子。现在,他终於可以比较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他闭上眼睛,和兰相依而眠。
繁缕数着日子,将每天都当成最後一天。
他将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兰身上。他看着对方,触摸、观察,从沉静的花朵,到粗长的根茎,深绿的叶子,充满水分的鳞茎,和自由伸展的藤蔓。
科学家和哲学家都曾说,人无法了解其他生命的感觉。因为基因已经决定,各类物种有不同的感官以及思维。人怎能体会蝙蝠使用超音波飞行时的感受呢?
繁缕不大在意这些。对他来说,与他同种的人类,更加难以捉摸,和他相隔光年以上的距离。即使相遇,也只是广袤宇宙中,两颗擦肩而过的流星。
他无法确定兰在想什麽,但人类之间,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人真能确定另一个人的想法,或自己的想法吗?
起码,现在他能够确定,兰需要他。甚至, “渴求”着他。
这样就足够了。
繁缕的时间,除了看着兰,也用在做爱。
他和兰常常做,通常是对方主动索取。
繁缕不大清楚为什麽,他猜第一次受精没有完全成功,或者这麽做,可以让他的身体变得更适合繁育。
兰的目的绝不只是受精。因为,兰的全身,不只是花朵,都会轮流和他做爱。
那是很奇特的感觉。他们既是一个整体,又各有不同。
花总是第一个做。花朵沉静且充满情慾,温暖又粗暴。花会先温柔的抱住他,用粗大的蕊柱抽插,反覆摩擦他的身体内部,直到他哭叫着喷出白浊,趴在地上。
花朵不会喘息,只是抱住他。他知道花朵还没满足,出於饥饿和情慾,有一次他大着胆子,反身扶住花,低头舔上蕊柱的前端。
花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动。
黏液分泌得越加多,有点苦,又带着一丝甜味。繁缕猜对方不讨厌。
他一边分心猜测里头的成分,一边伸出舌头,像孩子舔冰棒般舔舐,从前面值舔到激不。红舌配上粗大蕊柱,看起来很是色情。
如果对方是人类,繁缕不愿意这麽做。可是他喜欢兰。
他甚至用舌尖挑起蕊柱前端的小盖,那里像是人类的包皮,敏感温热。不同的是,下面藏着花粉,兰的精子。
那是应该和卵细胞结合的东西。他松开口,想舔其他地方。但兰扶住他的头,将粗柱塞了进去。
“呜……!”
口腔突然被塞满,一时难以呼吸。粗柱麽擦他柔嫩的口腔,变得更加炙热。巨棒将他的脸颊、喉咙撑得鼓起。
繁缕想吐出来,但头被按着,喉头收缩只是让粗柱插得更深。他有些难受的眯起眼,艰难的用舌头舔舐。
蕊柱的触感很是奇妙,似乎柔滑,但又很硬。他浑身赤裸,像奴隶含着主人的鸡巴,跪着吞吐对方粗大的生殖器,嘴唇被撑到发红,口水无法克制的溢出。
兰没有停手,直到花粉爆炸一般,喷洒入人类的喉咙深处。
“咳、咳……!”
繁缕趴在地上呛咳一会,才擦着嘴起身:“我的嘴,又不是雌蕊的内道。”
“你的东西只会在我肚子里消化,成为养份。知道吗?”
“还是,这是‘双重受精’的一环?胚乳应该和种子一起才对…..”繁缕歪着头喃喃自语。
他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泪水,眼神单纯,说话一本正经。偏偏全身赤裸,跪坐时的腰线柔软,臀部往後微翘,股间被肏成一片湿润,淫乱得很。
兰才不管那些学术问题。活着就是活着,想要就是想要。
现在,是其他部位的时间了。
花朵退开,换成一直蠢蠢欲动的根。
而藤蔓、叶子、茎…..兰的各部位,也都在等待。
等待繁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