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学到,虫族的反应速度极快,远超过人类。贸然出手毫无用处,只会受无谓的折磨。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杀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还活着,像自己一样。
他下意识摀着肚子。那里还残留着被进出摩擦的不适感,对方灌入的东西,也还留在里面,像一堆调皮的小球。
他该活下来吗?
随即,他责备自己一瞬间的软弱。这个问题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才有其他可能。
无数次,他经历了恶心残酷的事,抛弃生命以外的一切活到现在。除非必要,他不会舍弃自己的生命。
况且,其他人不知是否还活着。
他们大多是孤儿,没有家庭,一旦离世,很快就会被世界遗忘。
他要让还活着的人,走出这片漆黑地底,站在阳光下,理直气壮的面对这个世界。
无关任何委托者,这是他自己的任务。
除了这个,他也没有任何能做的事了。
接下来几天,N都很安静。复眼人十分高兴,以为对方接受自己,到处去找珍贵的食物喂养自家人类。
那些东西,有的是幼虫泥,有些是草根。N 对此没什么意见,连水沟里的泥巴他都吃过,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吃了不会致病,他都能吃下去。
吃完后,复眼人会抱住他,似乎在享受亲密的时光。N对此不大习惯,但他忍着。
有时,其他虫族会经过,不过不大会进来,顶多在外面和他的喂养者沟通,用牠们的模式,或许是信息素。
为了方便区别,N在内心称呼喂养他的复眼人为D,因为牠的眼睛像是钻石。
每个虫族的眼睛都稍有不同,D的眼睛近乎银色,可看到内部近于钻石切面的繁复构造,会随光线闪烁变幻。即使是对宝石没有兴趣的N,也常看得一愣。
D在做爱时,眼睛尤其明亮。
他们每天晚上都做爱,D总是在他体内射入大量精液才肯停止,然后D会抱着他睡觉,黏得死紧。一边用硬管般的生质肢,或手般的中肢堵住精液,不让它流出来。
奇怪的是,第二天肚子总会回复平坦,里头的东西像是被消化,一点不剩。
N怀疑这对他的身体有影响,但目前没有证据。
他的身体状况不错。D不在时,N会锻炼自己的身体。他的复原能力很强,而且所有的伤早在第二天时,D就给他处理好。
D甚至找到类似针线的东西,缝合他的脚腱。但牠做这事时,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接着牠走来走去,拿了绳子拴住N,又自己解开。把洞口用石头等物塞住,最后又自己搬走,走来走去,看起来苦恼不已。
N冷眼旁观了一会,轻声开口:“你不用怕我跑。”
D左看右看,没看到其他东西。直到N再度开口,D才呆呆地看着他,像不敢相信N会和牠说话。
N看着自己缝合良好的脚踝:“即使离开,我也只会被其他虫族抓住。而且我没有食物,你不用怕我跑。”
虽然听不大懂,D从N的声调感觉到了镇定和安抚。牠开心的抱住N,N僵坐不动。
从那之后,D就没有再给他加禁制。N没有出去,他能感觉到其他虫族对他虎视眈眈,他打不过,但他们不敢进入D的洞窟。
这个异于人类的种族,在地下建构繁复的巢穴,只有简单的组织,以独居或小家庭为主,不会随意进入别人的领域。
牠们似乎没有强烈的阶级,没有军队组织,这是几天下来N的判断。先前对佣兵团的攻击只是暂时联合,没有特别章法的攻击,和结束后互相打成一团,就是证据。
这或许可以成为突破点,N想。
此时,他正在做简单的锻炼,最基本的伏地挺身。手臂因用力而绷紧,肌肉分明,汗水一滴滴从皮肤上流下。
就在这时,D回来了。
牠快乐的抱住N,黏呼呼地。然后牠逐一吃掉N身上的汗水,从眼角到下巴,锁骨到胸口。
牠的人类总是这么浪费水,不过没关系,牠会喂养好他。
接着,牠开始摸N的下体,按压这几天被操开的肉洞,这是做爱的前兆。
N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仰躺不动,任对方动作。
这些天他已经有点习惯了。而“习惯”这件事本身,让他少有的感到不安。
D很聪明。牠越来越会做爱,现在N已经无法说服自己,每天的肢体交缠是酷刑。
N从小在最糟的环境长大,地底生活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做爱,亲密碰触,相拥而眠……
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是陌生的怪物。
而且,今天的D,不知发生了什么,牠的动作和以往有些不同。
七、
年轻的虫族压在健壮的人类身上。
人类早浑身赤裸—从他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没穿过衣服。N躺着不动,眼睛黑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