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光是活着就已经很累了,没有余力再去思考无法办法解决的事情。
虽然味道变了,但这的确是他认识的老朋友——在身侧有一张商标,上面缝着他的名字。
是小偷吗?肯定不是,先不说他家有什么值得偷的,贼怎么会在别人家里做饭呢…?
做了半天无用功,余欢丧气地回到家,开门时没注意,沾了什么东西在手上,他的手指拢了拢,感觉黏糊糊的,好像是谁喝酸奶没注意,撒在他家的门把上了。
他仰面站在淋浴器下,洗去整日的疲惫,他已经一周没睡好觉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把计划向后推。
余欢挠了挠头,一时不知所措了,这是……怎么回事?呃,难不成真有什么田螺姑娘存在…?
这次余欢睡前还锁上了卧室的房门。
第五天、第六天……过了整整七天,一直到下一个星期五。期间一直有奇怪的食物放在餐桌上等着他去享用,且都是温热的。因为泰迪先生还在那个“绑架犯”的手上,所以他每天都有好好的吃完。
……
当他试图追问这件事,男人就装神弄鬼的跟他说:“不要试图抗拒我。”
沈钰的入侵像有温度的网,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余欢和他窄小的世界。先是他平时顾及不上的餐饮,接着是卫生清洁、日常消耗品,最后是……性欲。
因为他不能失去泰迪先生。
“有…有人吗…!”余欢往四周环视,他的房子里静悄悄的,如往日那样温馨又寂静,除了桌上的热食没有任何异常。
醒来时余欢发现自己在床上。
第三天下班,余欢把弄堂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修锁老头。老人家明明一直在那块地方摆摊,下雨了就支起一个小篷,风雨无阻。
他望着躺在自己床上眨眼的男人沉默半响,抱着泰迪先生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奇怪的人又进到他的家里来了,明天他一定要找人把门锁换了……
真是见了鬼了。
冰箱,想看看里面还剩下些什么能临时充饥的食物。转身的下一秒他愣住了。餐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六个不大不小的白团子浮在汤面上。
冰箱里只剩半盒鸡蛋了,一共三个,柜子里还有两袋龙须面。
余欢是个欲望寡淡的人(他小时候应该不是这样的,但因为得到的太少,他最后长成了这副模样),所以前几项他都勉强能赞同,但沈钰一直强调说,摸他是因为余欢内心想要得到他人的触碰。
真是祸不单行。
属于自己的地盘被侵略让余欢有点紧张,没敢碰桌上的汤圆,自己把鸡蛋和面煮一煮随便吃了顿晚餐。
第四天,余欢睡觉时一直抱着的小熊不见了。没有泰迪先生,余欢就睡不了觉。
余欢像落在旱地上的鱼那样慌乱的挣扎,唇间溢出呼吸不顺的短促呻吟,身体被顶得一耸一耸,下半身从绵软的床(余欢喜欢睡觉,难得花了大价钱买了软床垫)上
连续负隅顽抗的第四周,他被沈钰弄了。
真让人匪夷所思。但余欢的心里确实没有什么恐惧,因为他从不与人结仇,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东西。
余欢心中仅有那一点点寻求警察帮助的念头也熄灭了。
男人壮硕的胸膛压着他,他的脸侧着被压进枕头间,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他,摸他的颤栗的乳头,同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腿间胡乱蹭着。
余欢走进卧室惊喜的发现泰迪先生回家了,就静静坐在床头靠左的枕头上。他走过去两手捧住小熊的手臂,将它举起来,狠狠亲了两口。他的脸埋在泰迪先生胸口,闻到一股清洗剂的淡香。
房间里另一个人逐渐清晰呼吸打断了这场“老友重逢”,余欢这才看向躺在床右侧的人——一个上半身赤裸却戴着口罩,躺在他床上的陌生男人。
……
一开始余欢挣扎过。
余欢居然真的无视他,和一只假熊亲热了这么久。沈钰不气反笑,好整以暇地等,等余欢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睡前重新检查了两遍门窗,确认都锁好了,才安心睡去。
于是他找遍了家里每个角落,最后在墙角找到一张灰扑扑的纸,摸起来是光滑的,上面印着一张模糊的黑白色图片,勉强能看出是泰迪先生,它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好像洒满了果汁之类的液体。
第二天余欢回到家里,又在桌上发现了一碗热汤圆,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一张便签。
这张纸的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漂亮工整的字——报警的话就杀了你的熊。
「为什么不吃」
余欢忘记是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他累死累活下班,能享用到热腾腾晚餐的三周后,沈钰开始跟他深入交流了。这个男人在每周五出现在他的家里,睡在他身侧,连续两天,到周一清醒时就会消失。
这点余欢实在不能苟同,他不想要,甚至还振作起来反抗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