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一直没出来，冬玉衡抬腕看了看时间，下了车，胃痛的像被无数根针在刺，他还是挺直着脊背，走到路边的小摊，在一群排队的学生中站着，学生们都穿着羽绒服，冬玉衡却穿了一件不算厚的大衣，过时的焦糖色，显得整个人格格不入。
太久没睡好的身子已经疲惫不堪，又流了这么多血，想必一场病是逃不过了。他一向体弱的，出生的时候就早产，一度活不下来，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又吃不下奶，怎么吃怎么吐。整个童年，也算是被千娇百宠的长大，整个冬家，没人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司机眼睛瞪大
冬玉衡忍着一抽一抽的疼痛，把尿道锁摘了下来，看着淅淅沥沥的尿液流进了下水道，脑袋一时之间放了空。
回到车里看见琉月已经坐在后面了，冬玉衡也坐进了副驾驶，示意司机开车。
冬玉衡按了几下屏幕，联系侍奴准备好了琉月洗润的工具，司机开了一会车，偏头看了一眼，惊诧道“冬大人，你这裤子怎么有血”。
“琉月”？冬玉衡又问了一句
冬玉衡笑了笑，没再问别的，在洗润那一行上打了个叉。其他饮食什么的……想必主人也不会在意，他也就不讨这个嫌了。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一开始还附和几句，过了一会实在是胃疼的说不出话来。抱歉的笑了笑，闭上眼睛装睡。
“请给我一杯热豆浆，谢谢”。
“主人”
琉月是萧家的外放奴，还没到主家挑选的年纪就被萧启明看上了，萧启明守着规矩把他养在外面，偶尔召幸的时候，就让冬玉衡去接过来。
林铮嘴角抽了抽，捡起一条从他身上打碎的衣料，擦了擦他的眼角。
通讯器适时响起，冬玉衡调整了一下姿势，艰难的跪了起来“主人，奴领完罚了”。
“谢主人”。
“琉月，你今日有没有洗润”？冬玉衡捧着通讯器，打开备忘录的界面，依着规矩准备侍寝前的流程。
“锁摘了吧”。
“………渗出来的，没事”。
侍局有个简易的床就是给他准备的，冬玉衡几乎是刚挨上去就睡着了，眉心淡淡的簇着，即便是睡，也没法睡的安心。
车停到了青都联合大学门口，冬玉衡也不合适再装了，他睁眼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学子，心头动了动，他们脸上的笑容是自己久违的生气。
林铮也知道，越拖他就越难熬，直接扬起了鞭子。
“去接琉月过来”
琉月生的极美，眼角一颗泪痣缀的整个人顾盼生辉，他低头玩着游戏机，装作没有听见。
刚醒来就止不住的咳嗽，头也昏沉着，想来是发烧了。
捧着喝了几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错觉，胃舒服了些许。
这药苦的让人作呕，冬玉衡没管身上被打碎的衣服，直接又套上了外出的常服。联系了司机，刚走出承和楼，胃里就一痛，他忘了这药刺激胃，而他今天除了一肚子的尿，滴水未进。
他爬了好几下，还是爬不起来，腿和胳膊不住的打颤，胯下那东西早就已经疼得麻木。
林铮直接转身出去，把里面的空间留给他。
“我在宿舍怎么洗啊，真是的”。他翻了个白眼，觉得无语至极，这个冬大人，又无趣又迂腐，偏偏每次都是他来接，这种不受宠的私奴，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掉价。
唉……也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鞭子声又一次的在侍局内响起，每落下一鞭，门外跪了一地的侍奴身子就抖一下，好像是落在他们身上似的。冬玉衡死死地抓着刑架，连手腕都抽筋了还是没敢松开，在最后一鞭落下以后，终于脱力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居然过了整整五个小时。
又是八十鞭打完，冬玉衡一共松开了三次，两个人都知道还有三十鞭要打。可真的没有可以下鞭的地方了，他像个血人一样站在那，汗液流进了眼睛里，他费力的眨眨眼，对着林铮说，“林大人，给我擦擦汗嘛”。
声呜咽，还有性器在嘴里抽插似的水声，像是没听见冬玉衡说什么一般，通讯被直接挂掉了。
他踉踉跄跄的回了承和楼，从抽屉里翻出两片消炎药，还没来得及吞下，通讯器就响了，他连忙放下药。
“是”，思绪还没跟上，嘴就已经先回答，他四处看了看，没找到水，把两片药放进嘴里生咽了下去。
他这些年的地位一降再降，如今干的都是太监的活了，现在坐的这辆车，像极了凤鸾春恩车。
轮到他时，冬玉衡茫然的看了看价格表，那些花里胡哨的饮品名字让他觉得慌乱。他顿了三秒，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热豆浆。
冬玉衡什么也没说，站起来重新抓住了刑架，不就是松开一次加十鞭吗，没事，他受的住，反正也打不死。
他有点想回家，不是回承和楼那间屋子，而是回冬家，哪怕只是伏在母亲的膝头，红着眼睛哼唧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