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忍微微喘息着，手紧紧握住桌角，又猛得松开，他眼角染着红，带着难忍克制的意味。
“够了，不要了。”他的嗓音沙哑，淡淡的酒气从口中漫出。
可身上的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乘机吻住他的唇，用牙齿缓缓碰着，像轻咬猎物一般。
“我说，够了。”路忍的声音像闷哼般，没有半点说服力，身上的人并没有停止乱摸，粗粝的手抚过他的脊椎骨，又向他胯下摸去。
“停下来。”也许是到了危险区，路忍一下翻了过来，一条腿压在男人身上，眼里的情动还没有散去。
被压着的男人委屈的哼了两声，被制止的手用力挣扎，似乎想要翻过来。
“盛吾，听话。”路忍耐心地哄着，男人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呼吸绵长，睡着了。
路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赤果果的，暗骂一声，捡起散落地上的黑色平角短裤和T恤，胡乱往身上一套。
他把姿势奇葩的盛吾翻过来，手忙脚乱地给他穿上衣服，把掉地上的被子拉起，盖在盛吾身上。
白色的冷炙光照在面前人冷静的睡容上，即使是睡着，眉头也是皱着的。
路忍一贯是不喜欢盛吾皱眉。
他用手试着抚平，几次未果，生气的直接将被子拉到盛吾额头。
“靠。”
路忍骂完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又觉得无趣，从桌上摸了包烟，打开窗户，毫无顾忌地直接坐上去，两脚大胆地在高空晃动。
底下是车水马龙，霓虹灯照的刺眼。
一个又一个烟圈缭绕在空中又随风散去，像是没有出现过般。
路忍有点恍惚，心中第一次出现惆怅的感觉。
“病人家属，你在做什么？”小护士嗓音尖锐刺耳，把他吓得没直接掉下去。
“你在……做什么？快下来！”
他从窗台翻回来，两条长腿晃动。
小护士话说的抖抖嗦嗦，恨不得亲手把他拉下来。
路忍“啧”了下，两手一撑，吊儿郎当地叼着烟下来了。
“病房不许抽烟。”小护士眼睛瞪的老大，见他下来了，说话也带有底气。
麻烦。
都差点做爱了，还怕烟？
路忍心里想着，手却把烟掐灭了。
“这位病人家属，我可要好好说到说到你……”小护士的话到一半就停了。
路忍抬起眸子看去，神情冷恹。
只见小护士脸突然浮起一片红晕，动作也忸怩起来。
“……哎，就是病人家属你得注意照顾病人，不能抽烟还有别把被子盖着病人脸，又闷又不吉利……小哥哥，加个微信，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
最终，路忍还是和小护士加了微信。
他是来照顾盛吾，得知道病人的忌口。
夜幕降临，最后点稀疏的金被黑色巨兽吞灭，只剩下几颗闪烁的星。
白的炙烈。
路忍用手无聊地挑着盛吾的睫毛，一会又抓抓他的头发，像是在逗弄新奇的玩具。
盛吾始终闭着眼，安静地躺在病房上，只余均匀的呼吸。
一阵手机铃响起，路忍瞥一眼，很快静音了。
他走到病房门口，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哥，明天来看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