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还真是什么手段都能用上,也不嫌辱没了身份。”顾镜酒下意识的骂道。
顾怀尧丝毫不在意顾镜酒的冒犯,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你在意的人那么多,夺嫡之争输就输在你不够狠,严刑拷打算什么,痛的不过是身躯,总会有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一天。
想要折磨一个人,就是要抓住软肋,一点一点的诛杀,将他彻彻底底的击垮,让他再也爬不起来,才有意思。
顾镜酒冷嘲,“利用女人达成目的,皇兄也配为君者,做这天下表率?”
说来可笑,皇室里多的是见不得人的阴私事儿,以前争夺皇位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折手段,可一旦用在自己身上,又觉得对方卑鄙无比。
顾怀尧忽然嗤笑一声,垂眸看他,“为君者不须讲君子之道,只要能将利益最大化,都是为之可取的非常手段,对于你这样的硬骨头,朕只会更加不折手段,诛心只是其一。”
“更何况,朕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帝王权术,从来都是玩弄人心,何曾讲什么君子之道。
“……”顾镜酒无话可说,顾怀尧的手段,他可是亲自领会过不少,只要有利用价值,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孩子他都能下得去手。
“得罪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去动她。”阜镜酒压抑着怒火道。
“她并不无辜,朕从一开始没打算放过她,不过有人比朕先一步动手了罢。”
这句话算是点炸了顾镜酒的情绪。
他戒备的看着顾怀尧,“你答应过我不会动她的。”
顾怀尧缓缓的吊着顾镜酒的心,慢条斯理道,“朕还没来得及动手,渊长亭差点死在别人的手上,你不妨猜猜,是谁动的手。”
顾镜酒眉目间尽是不可置信,“谁要杀她?!”而后反应过来,怒骂道,“顾景之干什么吃的,自己妻子都护不好!”
其实更多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以前哪里如此被动无能!
“朕派人救了她,但她中毒太深,恐时日无多。”
“不……”顾镜酒一脸的愕然,还有几分无措,他不过与她分离两年之久,不曾想她处境竟如此危险!
到了现在,什么矜持,什么骨气,都被他丢在一旁,不得不放下了身段。
他抬头看着顾怀尧半响,缓缓道,“你要怎样才肯救她……”
顾怀尧不慌不忙的在这里跟他说那么多,那就表示还有救!
“朕凭什么救她?”
顾镜酒沉默了下,咬牙,磕头认错,“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不该阴奉阳违,逆了皇兄的旨意……求皇兄救救她。”
他终于肯真正弯下脊背跪下来认错。
那是顾怀尧折磨他那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得到的。
他虽然总是强迫顾镜酒跪着,但顾镜酒从来没有真正的跪地求饶,他总是一身反骨,逆着他来。
现在却用一个女人的安危,轻易得到了。
顾怀尧沉默,眼底一抹冷意闪过。
见他依然无动于衷的模样,顾镜酒真怕晚了一步,引发什么无可挽回的后果,不得不示弱,“皇兄,我求求你,她等不得的,只要你肯救她,臣弟什么都听你的,求你……”
“哦?”顾怀尧似乎颇有兴趣“当真什么都听朕的?”
“当真,当真!”顾镜酒连忙回应。
“朕要你留在这京城,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你待如何。”
顾镜酒这才明白阜怀尧的最终目的,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臣弟答应你,再也不逃了……”
他回来的时候就逃过一次,很快就被抓回来,顾怀尧当时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看守得更加严密。
他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没想到顾怀尧一直铭记于心。
便借着渊长亭的这次机会敲打他罢了。
顾怀尧要折磨他,确实有无数种方法,他曾经答应了自己不动渊长亭的命,就一定不会动。
如今她危在旦夕,定然不是在危言耸听,他不动渊长亭,不代表别人不下手。
渊长亭身为王妃,虽武功不弱,手段也不差。
但她没了顾镜酒这个靠山,不得丈夫宠爱,那王府私宅里,百般手段,就是防的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总会有中招的时候,顾怀尧这是算好了渊长亭会遭到毒手,等着顾镜酒为渊长亭付出代价。
目的已成。
帝王很是满意,“你腿不好,起来罢。朕会派人给你送消息。”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顾镜酒在香味中逐渐沉沦,迷失自己。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顾镜酒知道,董曦保住了。
顾怀尧不会让董曦死,他知道那是唯一可以用来牵制顾镜酒的筹码。
……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抬手挡住眼眸,一言不发。
再也戒不掉了。
一身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