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没过多久贺洵便放了假,Omega打工的店面要一直营业到除夕前三天,贺洵于是天天将人送到店门前,中午两个人一起在附近的面馆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rou面,傍晚再等着贺洵来接。
Omega远远地瞧见贺洵便止不住脸上的笑意,贺洵在老板面前有些拘束,总是远远地点个头,等Omega走近了,才牵过他的手慢慢地走。
雪下了很深,Omega非要踩在没人经过的厚重白雪上,留下一串乱七八糟的脚印,雪地靴上沾满了碎雪,他呼出的起变成白雾短暂停留,牵着贺洵的手扯得很远,却舍不得松手。
他说这是他记忆里最开心的一个冬天。
贺洵失笑,一把将活蹦乱跳的Omega扯进怀里,提醒他好好走路,又有一丝无奈地说:“这是你记忆里的唯一一个冬天吧。”
“但我就是知道。”Omega仰着脸,得意地搂住贺洵的腰,“这是我生命里最难忘的冬天。”
贺洵亲亲他冻红的鼻间,暂且信了Omega天真又动人的话。
到了Omega结工资时,傅时祁也从学校回来了,新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
贺洵考虑细致,早几天就将年货备齐了,钟鸣那边更是麻利地开始收拾熟食,为着新年兴奋地在做准备。
钟鸣念念叨叨,前些年都是他和贺洵带着时祁,就他一个爱说话的,也没什么气氛,今年南南来了,他们终于可以热闹点。
Omega侧身偷拿了一个钟鸣刚炸好的rou丸子,塞进嘴里,被烫的连连点头,钟鸣见他这样,笑着给他拿了个小碟子,让他放凉了再吃。
Omega咽下rou丸后喝了一大口果汁,又用手扇了扇烫红的舌头,含糊着问:“钟鸣,鸣啊,那你,怎么,还不找一个呢?”
钟鸣扭头看看外面和贺洵一起打扫卫生的傅时祁,两个高大的alpha被分配打扫着不容易碰到的角落与天花板,两人沉默无言,他说:“小祁今年很关键,我得先把他照顾好。”
Omega不会做饭,只能在一边撑着下巴陪钟鸣解闷,他又从钟鸣放丸子的大盆里夹了两个丸子,小声地说:“那你好辛苦。”
钟鸣将最后的几个放进去,“小祁懂事,也没什么辛苦。”
Omega朝他眨眨眼,小步跑到贺洵身边,用筷子夹起一个丸子,说:“阿洵,张嘴,啊——”
贺洵有些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但还是低头咬住了。
“烫不烫?”
贺洵摇摇头。
“那再吃一个。”Omega又把丸子喂到他嘴边。
傅时祁在一旁冷淡地看着,他放假回来就听钟鸣说了贺洵跟那个小Omega的事,现在看两人关系亲密,又有了标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轻轻往下落了落。
钟鸣关了油烟机从厨房探出头,见那两人若无旁人地低声亲昵,赶紧向傅时祁招手:“小祁,来尝尝rou丸子。”
傅时祁放下抹布,走进厨房关上门,仔细洗了洗手,看钟鸣又在忙着炸藕夹,指了指放丸子的盆:“这个?”
“对,你尝尝。”钟鸣对着油锅,头也没回。
傅时祁捏了一个,放在嘴里轻轻咬着,钟鸣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但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也不差,虽然比不上饭店的美味,但家常味十足。
钟鸣一边翻动锅里的东西,一边问:“怎么样,好吃吗?”
傅时祁迅速又捏了一个,放在嘴里一边哈气一边皱眉。
钟鸣奇怪地扭头,见他这样子,觉得这样的傅时祁才像个学生,“烫到了?”
傅时祁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吞下了丸子。
“捡旁边的捏,吃慢点,这样也能烫到。”
傅时祁倚在墙上,抱着手臂看钟鸣忙活。
“贺哥就没烫到。”
“他有老婆给他吹凉呢,你跟他比什么。”
傅时祁在只有两人时才露出了那种放松又惬意的笑容,他说:“我没人吹啊。”
钟鸣扭过头白他一眼,警告道:“现在是你最关键的时候,别给我搞早恋。”
傅时祁往前倾了一些,离钟鸣很近,他低声说:“你怎么也不给我吹两口。”
钟鸣将滤过油的藕夹放在另外一个盒子里,声音有些不自然:“你都多大了?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
傅时祁见他这样便收了笑容,往嘴里扔了个丸子,丢下句话便走了。
“我接着打扫。”
钟鸣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微微放松了肩膀。油锅太热,没控制好火候,这锅藕夹炸的有些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