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悄无声息,夜风路过,带走了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
苏牧和闻言不再出言质疑,不是全然相信他,而是敌人实在凶猛,哪怕有三分的可能,他们也必须将其当作十分来对待。
“咔哒——咔哒——”
谢刚带回来的玉兰刻画果然与泰山令上的像了九分,不仅如此,谢刚带人暗暗探查,发现这种刻画并不止一处。
沉睡多年的生死本能重新觉醒,刘昌隆察觉到不对劲,而此时铁门还没有被打开。
刘昌隆抹了一把溅射在眼角的血,神色凶狠,抬手猛力向下一压,如同杀红眼的头狼带着狼群们龇出利齿去撕咬猎物,一时之间,空气都变得燥热了起来。
钥匙是错的,铁门溶铸了玄矿,刘昌隆一时之间根本破不开,正当他要用火药强行轰炸之时,耳边传来了龙泉的讯号。
“对。”谢留今笃定道。
刘昌隆快速地扫了属下一眼,很好,折损的人手不是太多,按照主人事先所演练的情形来看,在被下一批铁骑发现之前,他们现在有一炷香的时间冲进地牢救出林舒安。
地牢的铁门近在眼前,他们有钥匙,也买通了里面看守的狱卒,只要在一炷香之内将人带出去,这便会是一场成功的营救行动。
“让他们撤。”钟林海说道。
“四楼主,主人传令让我们撤!”属下在一旁急忙说道。
越是关键时刻,犹豫便是大忌。
“停下!”刘昌隆压着嗓音低吼一声,转过身去一把抓住属下开门的手,钥匙钻孔的声音停了,可那一声又一声怪异的“咔哒”声却依旧响着。
“主人,他们怕是遇到了麻烦。”龙泉说道,他的听音能力很强,按照事先计划,刘昌隆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带着林舒安往回赶了,可如今事实却并非如此。
一炷香的时间已然过去大半。
与此同时,谢留今猛地从床上坐起,听着房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咔哒”声,男人眼中闪过兴奋的光,嘴角勾了抹阴森的笑意。
果然,原本还在无声厮杀的“黑狼”们下手越发的狠辣快速,将那些尸体就地拖入墙角或是草丛,疾驰而奔,朝着声音所发之处赶去。
刘昌隆眉眼间闪过不甘,却也不敢抗命,喉间沉沉砸出一个“撤”字,带着一行属下便疾奔而退,可到底是失了最佳时机,当他们行至密林小道之时,被谢府家卫与铁骑八卫包了个严实。
谢府屋顶的隐蔽角落里有三个身影在树影暗处站立着,钟林海负手而立,眸色深沉的看着光影闪烁的前方,龙泉与龙牙分立在他的左右。
上天从不会多眷顾谁几分,要想活得长久,得靠自己。
是什么声音?
刘昌隆将钥匙扔给身旁的属下,属下上前一步,躬身开门。
“咔哒——咔哒——”
不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饵料挂了三日,大鱼也是时候上钩了。
谢府如今是由苏牧和的铁骑八卫守着,刘昌隆派细作前前后后暗探了许多遍才将守卫的布置与交接时间弄清楚,三天过去了,地牢里那个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低弱,林舒安的身体不比常年习武的江湖中人,刘昌隆知道,不能再等了,彼岸沙华埋藏在永安小镇的暗兵也早就已经召集就位,刘昌隆不知道主人为何拖到今夜才让他行动。
刘昌隆面色狠厉的扫过谢苏三人,若论他一人之武力,显然敌不过那三人联手,可如今他身边还剩高手一十六人,彼岸沙华的杀手对敌之际,向来善于聚散沙为铁掌。
留今:“你怀疑那墙角刻画是泰山令的徽记?季连安华行动了?”
地牢铁门里暗藏的机关被触动了。
刘昌隆眉头紧皱,他无法确定此次行动被敌人发现到了何种程度,林舒安就在眼前,此时到底该不该撤,撤了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刘昌隆冷笑一声,根本不与他废话,右手猛地直直向上抬起,五指紧闭弯成半月状,身侧属下见之,立马侧身散开又快速聚集,一十六人阵成弯月,刘昌隆立于阵眼凹处,摆开阵
龙泉不敢犹豫,手指抵压在喉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猫叫。
刘昌隆抬起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微微向前一指,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蒙面男子便敏捷的翻入谢府院墙,按照事先计划的路线飞速前进,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守卫们的“眼睛”,窸窸窣窣,一声微弱的猫叫声传来,刘昌隆却像是得到了信号,带着身后的“黑狼们”步履轻盈,一个接着一个的鱼贯跃入。
刘昌隆站在一旁警戒着。
刘昌隆二指并拢按在喉咙上,喉结滚动片刻,一声真假难辨的猫叫声传出,语调或高或低,或急或缓,听似野猫乱叫,实则自有外人难懂的规律藏于其中。
“朋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啊!”谢留今站在包围圈后面笑着说道。
这日,苏牧和与谢留今叔侄二人在房中待了许久,谨慎的商议着应对调遣之事。
丑时,谢府。